喬莽陰冷冷的斜勾著嘴角,厲喝道:“好個巧舌如簧的小子,說得跟真的似的,但是你覺得說這些話本殿會信嗎?”
李默平靜的說道:“喬殿主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自有公論。當初喬天野聯合彌羅山諸大聯盟設埋伏而被我擊退,尚有不少人逃生,事實必會經他們的口為世人所知。”
“爹,這裏可是咱們南侯殿,怎能容忍他在這裏胡說八道,破壞兒子我的名聲?先把他拿下啊!”
喬天野直是大叫道。
隻是他這麼一說,無論諸宗來人還是宗門的人都暗暗搖著頭。
這喬三少爺好色之名眾所周知,欺男霸女之事也是門派裏裏外外都清楚的,自小便在女色上沒少惹過麻煩,而他但凡看上哪個宗派的女子,就非得搶到手不可,周邊不少宗門也是怨生載道。
隻是喬莽一向護短,從不訓斥兒子半句,因此更助長了喬天野的囂張。
如今李默孤身前來,坦然說理,不少人心裏倒是偏向了李默這邊。
喬莽微微一豎手,然後朝著李默冷冷說道:“李默,你想和本殿講理,本殿就給你好好講講道理——無論事情真相如何,你傷了我兒子,我就要你償命!”
他臉上布滿殺機,一根根胡須立如麥芒。
那渾然而成的殺氣,宛如滔天巨浪般的朝著少年撲湧過去。
這殺意,直攝心靈。
若是常人,必被嚇得雙腳發軟,即使殿內諸高手也都深深感受到這位十大名門的殿主所擁有著強大殺念,那是直接能夠將對手靈魂都撕破的恐怖力量。
但是,少年不僅傲然而立,更立刻沉喝道:“好個道理!那本宗也把今日過來的目的說個清楚。喬天野,今日本宗過來就是要取你性命,為我三個門人報仇血恨!”
字字如刀,擲地有聲,那聲音中更含有一股強大的威懾力,竟震得眾人心頭一跳。
喬天野更是嚇了一大跳,被李默那眼神一瞪,直入掉入萬年冰窖中。
驟然間,他仿佛回到了被李默一指破了根基的那場景。
當時的少年呐,就象是從地獄走出來的殺神,而現在在這樣的場合著下,他竟然也好似個冤魂厲鬼似的,那眼神中帶著勾魂奪命的力量。
喬天野終於承受不住這壓力,踉蹌幾步摔倒在地,雙手抓著父親的腳,顫聲驚叫道:“爹,爹,他要殺我!”
“沒用的東西!”
喬莽氣得臉色一沉。
眾人亦不免眉頭一皺,這少年好大的凶性,不僅穩穩承受了喬莽的殺氣,居然還能夠把喬天野嚇成這樣。
“爹,殿門之前豈能容外人放肆,就由孩兒來拿下這小子!”
喬竟峰和喬勇山異口同聲的說道。
喬莽看了兩個兒子一眼,眼神中卻閃過一絲遲疑。
從李默走進來到現在,他一直觀察著這少年,不可否認的是少年雖然氣息隻是天穹境初期,但無論膽色行徑卻都高人一等。
雖然他兩個兒子都是天穹境中期的修為,但是喬莽還真拿不準二人是否能夠勝過李默。
畢竟,兩個兒子雖也有天才之名,但是李默卻是有著千年一現的靈骨之軀,那天才才是貨真價實。
更何況,如今的場麵是南侯殿輸不起的,若是又有一個兒子當眾落敗,那南侯殿豈非顏麵全失?
一瞬他便做了決策,沉聲說道:“為父自有決策,喬高齡,你去拿下這小子。”
話一落,一個黑袍白麵的老者走了出來,正是喬高齡。
喬高齡朝著喬莽一拜,然後轉身望著殿外的李默,眼神複雜之極。
當初彌羅山一戰,他是親手射殺了李默,那腦門上一個大洞,隻要是人都不可能再存活,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沒有死,而且就那麼一天的工夫腦袋上的傷口都不見了蹤影。
結果才造成了喬天野被挾持,繼而重傷之事。
回到宗門之後,喬高齡也因為護主不利而遭到追責,被撤了職位,雖然空有長老之職,但手中已無權。
如今再見李默,當然是怨恨怒氣加身。
李默見喬高齡出來,則淡淡說道:“來得好,咱們之間也正有一場恩怨要解決。”
話落,又朝著喬莽說道,“不過喬殿主,有句話我得事先說明,我隻要喬天野的命,但是如果有人阻攔,就別怪本宗下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