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銘笑容收斂,聲音驟然一抬道:“孫石霄,今日本宗過來就是要為這件事情做個了斷。無論你聽沒聽明白,你們宗門就隻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乖乖的把宗門之土讓出來,你們全部門人去找個山頭安家,要麼,你們宗門就納入我秋水宗的附屬宗門!”
“你——”
孫石霄氣得豁然起身。
秦道銘卻無視於他的憤怒,冷冷叫囂道,“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好好考慮,一個時辰之後若然你不做出抉擇,那本宗也隻好做出第三個選擇,那就是——將你們宗門驅趕出去,若然有任何人敢違抗,格殺勿論!”
刹時間,騰騰殺氣卷襲而來。
秦道銘一襲話,眾人都心頭一顫。
若然真打起來,一時半刻的時間內,雲天門便會被滅門!
殿內,眾人噤若寒蟬,焦慮不安。
殿外,秋水宗來人趾高氣揚,秦道銘更是坐在帶來的寶座上,一臉蔑視的看著眾人。
這時,突而有弟子匆匆趕來,叫道:“稟宗主,白海門大長老柳長卿抵達本門,正在朝這裏趕來。”
秦道銘大笑一聲道:“石霄兄好厲害的手腕啊,把長卿兄都請來了。不過,就算是他也無法左右本宗的決定!”
眾人還沒來得及高興,聽得這話又心頭一沉。
就這麼會兒工夫,一行人已經出現在了殿外。
走在最前麵的一個方臉老者正是柳長卿,和他並行的那相貌清瘦的褐衣老者乃是秦狂人。
而跟在二人後麵的則是兩個國色天香的少女,一個身著百花裙,嬌柔俏麗,如白玉無暇,一個身著雲紋曲裙,冷豔絕色,腰姿婀娜,正是蘇雁和秦可兒。
二女一現,立刻讓秋水宗一眾弟子看得一呆。
四人不緊不慢的進了大殿,孫石霄立刻起身迎接。
蘇雁則朝著師傅蘇青玉一拜,後者心事重重,隻是輕輕點頭,此刻卻沒心思多說什麼。
“怎麼,長卿兄也來趟這渾水?”
秦道銘揚聲說道。
柳長卿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老夫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知道不可能扭轉道銘兄的決定,所以今天過來,無非就是當個看客。”
這麼一說,孫石霄等人更是心頭一沉。
原本以為柳長卿不請自來上看在李默的麵子上過來助陣,雖說不見得能夠扭轉秦道銘的意見,但為眾人爭取一些時間,提一些建議那也多少能穩定人心,但是沒想到他這麼說。
秦道銘便大笑起來道:“長卿兄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因為本宗可也不想和長卿兄起衝突呢。”
這時,秦飛燕冷冷叫道:“可兒,你站在雲天門那邊幹嘛,還不快過來!”
秦可兒走出大殿,來到秦飛燕身前,然後懇切的說道:“師傅就不能勸勸宗主嗎?真為了李默要這樣製裁雲天門?”
“你這小丫頭,出去一年多不見蹤影,為師我還沒有責備你,你便來為雲天門說話?”秦飛燕臉色一沉,訓斥道。
“並非弟子為雲天門說話,而是若為當年之事就如此牽怒於雲天門,卻在道理上站不住腳,豈非惹來他人笑話,說本門無容人之心。”秦可兒苦心勸說道。
“大膽!”
秦飛燕臉色不好,當眾怒叱道,“我當初收你為徒,是看在你天資聰慧的份上。但是你要搞清楚,為師隨時可以把你驅逐出我門下!”
秦可兒正視著她,然後深深一拜道:“徒兒感激師傅的器重,但是即使師傅把徒兒逐出門下,那徒兒該講的話還是要講的。”
“真是放肆!”
秦飛燕黑著臉痛罵道,“當初帆兒的事情你就為那李默求過情,現在翅膀更硬了,以為漲了幾分修為就敢師傅我對著幹?我今天就問清楚了,你和那李默究竟是什麼關係?”
“我和李默隻是普通朋友。”秦可兒如實答道。
“那為了這個普通朋友,你就要和為師對著幹?質疑宗主的決策?你還有作為本宗弟子的本份嗎?”
秦飛燕高聲嗬斥。
眾秋水宗長老們都冷眼看著秦可兒,誰也沒有同情她的意思。
而隨行的宗門精銳弟子也都是紛紛搖頭,秦可兒在宗門能有那麼高的地位那都是因為拜在秦飛燕門下。
但是,隻要秦飛燕一句話,她便會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因為一個普通朋友便和師傅翻臉,這樣的作法是何等愚蠢?
但是,僅僅是為雲天門這樣仗義執言,尤其還是身為秋水宗的人,這點卻令雲天門上上下下深為感動。
就在這時,秦狂人幾步走了出來,傲立在殿外之地,沉喝一聲道:“燕丫頭!”
一句燕丫頭,殿內殿外的人全都大吃一驚,眾人齊唰唰的朝著老者望去。
秦飛燕的輩份那是何等高,這老者居然敢稱呼他丫頭,這口氣之狂直是令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