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兒大吃一驚道:“但凡本宗之人,怎會不知前輩大名。”
這秦狂人,乃是宗主秦道銘的師叔輩人物,一身修為之高名震翌州,二十多年前離開宗門雲遊,至今未有消息,沒想到卻是在這裏遇到。
接著,秦狂人問了問宗門的近況。
爾後,又目落到秦可兒身上,說道:“小丫頭,你可願拜老夫為師?”
“這……”秦可兒大吃一驚。
“怎麼,不願意?”秦狂人臉色一沉。
“不,晚輩是受寵若驚。但是,晚輩已經有師傅。”秦可兒連忙回道。
“哼,不就是飛燕那丫頭嗎?你這一身根骨,讓她教太浪費了。再說,老夫一句話,她敢反對?”秦狂人傲然說道。
這話一說,秦可兒倒是一時語塞。
接著,秦狂人又長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老夫以往未曾動過收徒的念頭,隻是困在這裏二十年有餘,隻怕今生都無法脫困。見到你這丫頭,卻是欣喜一番,想著總算能夠有個衣缽傳人啊,莫非,你就甘心讓老夫帶著遺憾而死?”
這話中,竟有幾分懇求的味道。
想想秦狂人何等身份,如今為了一個傳人而幾乎低聲下氣。
秦可兒頓時也動容,此刻也不再顧什麼繁文縟節,終是深深一拜道:“徒兒拜見師傅。”
“好!”秦狂人這才開懷大笑。
略一想,摸出一枚靈丹來,說道:“此乃本門秘製的‘金鏤丹’,一顆就足能助你抵達金身境後期,就權當為師的見麵禮好了。”
秦可兒一臉感激,恭敬的接下丹藥。
秦狂人又說道:“你今晚就先服用此丹,明早待你提升修為,為師再傳你本宗鎮門之學——秋水劍!”
秦可兒更是嬌軀一顫,遭遇強敵,她痛恨自己修為低等,如今終是否極泰來。
第二日,李默醒過來的時候,頓感精神恢複了不少,再看左腰,傷口已經結疤,不由暗讚靈丹妙效。
他如今身上還有幾枚保命丹,但是那些丹藥都不過是五等級別,對於晉級玄元境的他而言,效用已經大打折扣。
他走出屋子,便見到秦可兒正在屋外練劍,秦狂人在一邊指導。
一看劍勢,李默便眼睛微微一亮,多半已猜到是秋水劍,更看出秦可兒修為已提升一級,抵達後期境界。
待秦可兒練完劍,三人這才上路,下山到了大道,直奔耀日城。
路上,秦可兒告訴李默老者的身份和拜師之事,李默自也恭喜一番,為秦可兒的際遇而高興。
但心裏,又想念蘇雁得很。
那小丫頭自小沒吃過什麼苦,如今被困在汪府中,隻怕每日以淚洗麵,光是想想就心疼。
兩日之後,三人抵達耀日城。
這座矗立在山頂的城池,顯得壯闊巍峨。道道尖頂式的建築從城中冒出來,看起來就象是一枚安在山顛的皇冠。
城門大開,守衛林立,每一個進城的人都要遞交戶籍牌。
李默二人的戶籍牌還沒有到手,不過,秦狂人將戶籍牌一遞,守衛立刻恭恭敬敬的遞還放行,甚至沒有檢查李默二人的意思。
城中路人形形色色,店鋪林立,擺滿著外界少見的各種材料。
在秦狂人帶領下,二人快步而行,一直來到了東大街的一間大宅前。
宅門緊閉,門口矗著兩尊大象石雕。
兩行弟子守在左右,皆是神色肅穆。
街上偶有路人經過,都是弓身而行,遠遠避開,不敢有半分冒犯,足見這宅中主人的尊貴身份。
“告訴你們老爺,就說我秦狂人來訪。”
秦狂人大刺刺走到門前,大聲說道。
弟子一聽,連忙進去通報。未過多久,便有個管家模樣的男子趕了出來,將三人迎進宅子。
待進了大廳,未坐多久,便聽到腳步聲傳來。
接著,便見一個紅光滿麵的胖老者從側廊那邊走了出來。
胖老者一見秦狂人,便長笑道:“我說狂人兄,你可是貴客啊,怕十年沒到我這府上來了。”
秦狂人微微一笑,說道:“老夫山野中人,不習慣這鬧市之景,還請赤逍兄海涵。”
朱赤逍歎道:“真羨慕狂人兄能夠隱居山林,不問世事。老夫又何嚐不想如此,隻可惜,事務繁忙,百事纏身。”
秦狂人直言道:“老夫今次過來,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還請赤逍兄幫個忙。”
朱赤逍含笑道:“狂人兄但講無妨。”
秦狂人便將三人初到五寶城,蘇雁被汪晉安擒走的事情講了出來。
聽到李默三人年紀輕輕闖進來,朱赤逍倒不免多看了二人一眼,爾後便是皺起眉頭來,沉吟一陣道:“這件事情,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