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堆人陸續站了起來,皆是受傷並不重的初期玄徒精銳。
這時,朱善武也站起身來,大聲說道:“這位師哥好氣魄,看來也是出身大宗派。”
那青年便傲然一笑道:“我乃飛勾門內門弟子白卓,師從白冶金長老。這位師弟年紀輕輕,資質卻甚是不俗,不知出身何門何派?”
“我乃是金沙江內門弟子朱善武,拜在長老朱仁壽門下。”朱善武一臉神氣的說道。
二人四目相對,一副英雄惜英雄的表情。
在場的人也都投去羨慕的眼光,這兩個宗派對他們而言,那確是“大宗派”了。
於是,在集結了近百人的隊伍之後,一行人繼續前進。
大道平坦,霧色也漸漸淡去,無需驅霧石便可遠望百丈之景。
不久之後,前麵出現了一個山隘,一側的山壁上刻有三個大字:鬼影道。
這裏和棺材道一樣,乃是一片山壁高聳的山間夾道,正是天然的伏擊之地。
幾千年的各國戰役,不知道多少士兵葬身在此,冤魂不散,世間傳言化為鬼影襲人。
眾人朝前深入著,護魂石散發著濃濃的光澤,幫助眾人凝神靜氣。
山道中,霧氣並不算濃,半透明的漂浮著,一遇到人便退去,好似有生命似的。
粗糙的岩壁上,分布著一些大小不一的縫隙。
一路深入,眾人精神緊繃,誰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朱善武經曆了屍爪沼澤,深知這裏必定更凶險,此刻也是如臨大敵般,眼睛瞪得大大的。
李默漫步跟在他身後,煉魂之境使得他的精神力量異常的強大,爾後每經過一次修煉,靈魂都更加茁壯,更別說經過靈脈淬體那種蛻變,靈魂之力更是遠遠超乎眾人想象。
“呼啊——”
突然間尖嘯聲起,四壁之上湧冒出無數厲鬼之影,好似當年那些死去的將士重生一般,朝著眾人撲來。
眾人皆是大吃一驚,連忙紛紛出手。
一刀斬中厲鬼,卻象斬在空氣上一般,而那厲鬼則頓時煙消雲散。
厲鬼來得快,消失得更快,刹時間山道上又恢複了平靜。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幻象,沒什麼了不起嘛!”朱善武傲然一笑。
白卓也跟著笑了起來,於是大家都笑了。
笑聲陣陣間,突然間,一個黑衣青年朝著旁邊一人一刀砍去。
旁邊那人被斬中肩頭,差點把一隻胳膊給砍斷,直是痛得哇哇直叫。
“啊——啊——”
慘叫聲突而四起,隊伍中不少玄徒仿佛著魔似的,突然朝周邊的人發動進攻。
“快製住他們,必定是陷入幻覺了!”朱善武大喊一聲,眾人連忙出手,將那些著魔的玄徒製住。
這事態剛剛平息,還未朝前走多久,突而又有厲鬼冒了出來。
“大家別動,這些厲鬼是幻覺,不對付它們就不會中招!”朱善武大叫一聲。
眾人直是恍然大悟,一個個果是站立不動,任由厲鬼從身體穿過去,倒確實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隻是,厲鬼消失之時,又有玄徒著魔,瘋了似的揮刀亂砍,不少人又因此受傷。
“大家散開來!”白卓大喊一聲。
“不,不能散太開!”朱善武連忙叫道。
事態的詭異,讓二人也是焦頭爛額,提出的建議也絕不完美。
鬼影道地勢狹窄,而且也有岔道,一旦分散得太遠,很容易走丟。
而若是擠在一起,誰也不知道哪個人會突然中招。
一旦同伴中有人中招,那就等於偷襲刺殺,令人防不勝防。
一時間直是風聲鶴唳,朱善武和白卓都是臉色大變,額頭上滲出些冷汗,這才知道這鬼影道的可怕之處。
據傳,鬼影道足足十裏長,而眾人所走,如今連半裏路都還沒過呢。
看到場麵一陣慌亂,朱善武二人難挑大梁,李默這才高聲說道:“是毒幻蛛!”
“什麼,毒幻蛛?”眾人大吃一驚,紛紛回過頭來。
經由洪楚刁難之事,大多數人倒都是認得這少年的。
李默朗聲說道:“大家往石壁上看,那石壁的縫隙中藏有毒幻蛛的巢穴。這些厲鬼正是毒幻蛛製造出來的假象,一旦我們被迷惑,它就會從巢穴中跳出來。這東西不過綠豆大小,色白如霧,難以發覺,而一旦被這東西紮中,就會產生幻覺。”
“當真是這麼回事?”朱善武連忙問道。
李默二話不說,一拳砸在一側的石壁上。
“砰——”
強橫的勁道貫透石壁,隨著一聲悶響,便見那縫隙中似有一個不起眼的小白點被震了出來。
李默另一隻手早有準備,一手將那白點抄在手中,金身氣罩將其重重包裹。
眾人定眼一看,果是一隻毒蛛。
“你這小子真是眼尖,不枉費我帶你過屍爪沼澤。”朱善武哈哈大笑,好象李默能夠到這裏全是他的功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