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韻琳嗤笑,也看了眼床上的人,她開口道,“怎麼?怕當著你媽媽的麵,說出你的那些個無恥勾當,你嫌丟人?我問過醫生了,他說你媽媽要是不靠高昂的醫藥費支撐著,隨時都會死,這樣的人,你還擔心她會聽到我們之間的對話?”
韓韻琳口中的嘲諷已經讓秦歡無所遁形,她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一下子慘白如紙,韓韻琳卻覺得還是不夠,她站起身,緩緩踱步到病床邊,她的手指覆在氧氣麵罩上,塗著玫瑰紅指甲的手指細長,卻令人心驚。
秦歡眼睛一瞪,立馬出聲道,“你要幹什麼?”
韓韻琳無所謂的道,“你就是為了你媽媽的醫藥費,所以才答應跟鍾昱濤一起合夥騙承爵的吧?”
秦歡心裏麵的難過像是要溢出來,她紅了眼眶,出聲道,“您有什麼衝著我來,我媽媽已經這樣了……”
韓韻琳麵對秦歡的淚顏,她眼中沒有心疼,唯有嘲諷,紅唇輕啟,她出聲道,“如果我是你媽媽,我恨不得死了算了!”
秦歡的瞳孔陡然縮小,這一句,終是生生的戳在了她的心尖上,讓她連疼都說不出來。
韓韻琳看著秦歡蒼白如紙的臉,她補了一刀,“秦歡,你信這世界上有報應這一說嗎?”
心中不出聲,隻是空洞的大眼睛中滿是惶恐。
韓韻琳聲音淡淡的,一字一句的道,“你到底做了多少的虧心事,自己心裏麵清楚,你這麼對承爵,就不怕有報應嗎?”
說著,韓韻琳的手指扣住氧氣麵罩,像是隨時都會掀起來似的。
秦歡嚇得渾身發抖,她站在原地,終是大聲哭出來,出聲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媽媽……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是我做錯事……”
韓韻琳厲聲道,“你做錯什麼了?!”
秦歡蹲下身子,哽咽著道,“我不該跟鍾昱濤一起算計傅承爵,不該騙他兩年……”
韓韻琳道,“秦歡,都是女人,我真的不能理解,難道你沒有心嗎?承爵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忍心?!”
秦歡垂下頭,心裏麵的難過幾乎化成洪水猛獸將她吞噬,她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流出。
韓韻琳瞪著秦歡,如果眼神能殺人,秦歡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安靜的房間中,除了秦歡的哭聲之外,還有韓韻琳冰冷的聲音道,“秦歡,你跟鍾昱濤犯的是商業罪,要不是承爵求情,我早就把你弄進去坐牢了,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承爵?”
秦歡愕然的抬起頭,美麗的臉上滿是眼淚,她空洞的看著某處,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自己微弱的聲音道,“沒有……”
韓韻琳眼中沒有預料的憤怒,而是一種模糊了早就料到和高興的神情,看著秦歡背後的洗手間房門,她出聲道,“你聽到了?”
秦歡的心,瞬間沉入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