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啊,四爺年輕的時候做了許多錯事,拋妻棄女,等後來年紀大了,覺得家人好了,回去找他們的時候才發現妻子已經死了,而唯一的女兒也已經獨自離開去了平城,我後來去那裏找過,見她淪落風塵,原本想要相認,卻被她立刻拒絕,她說她現在叫開心,日子過得開心,生活有滋有味,再也不用擔心父親什麼時候會拋下她。我當時離開南疆在那裏生活過一段時間,她確實過得開心,我也見過你爹,你爹是藥王梁秋黎吧?他們是好友。”回憶總是令人心痛,令人憂傷,四爺簡短的幾句話,慢慢勾勒出一個明朗的過去,他為了自己的理想拋下年幼的女兒跟美麗的妻子,原來開心姨是南疆人,雖然不知道他跟爹是怎麼認識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後來成了綠毛鬼,可惜逝者已矣,想要再知道這些過往,卻是再也不能。
“那,四爺你是怎麼知道他們要救的就是我呢?”梁文月雖然覺得這種時候打斷他的回憶不大道德,但是終究抵不過心裏的好奇。
“你啊,難道四爺看起來就這麼像廢物嗎?我既然能解你身上的蠱毒,自然有方法知道你是誰啦?梁文清從我這裏離開之後我找人幫我查了下他的底細,順藤摸瓜就摸到了他妹妹,也就是你這小丫頭,再後來我發現你們是梁秋黎的子女,我才知道原來平城的那場大戰中,梁秋黎跟鐵帽王都已經去世,而錦繡閣**開心卻不知去向,我原本還存著些幻象,她一個女人應該不會卷入那麼複雜的爭鬥中,可是一想,梁秋黎跟她是好友,梁秋黎遇到危險,她自然會舍命相救,但是又沒人知道她的確切去向,於是我隻能來問你了。好了,原因就是這樣的,現在你能告訴我你開心姨的去處了吧,小丫頭!”
原來是這樣,如果現在告訴她開心姨已經去世了,他會不會傷心地不能自抑呢?但是如果撒謊又不是她的一貫作風,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梁文月還是說出了實情:“開心姨為了救我爹卷入了跟閻的鬥爭,後來被閻殺死了。”
“哈,果然如此……”四爺感慨一聲,自己這一輩子,年輕的時候為了追尋自己的人生把家人都丟了,等回過頭來發現什麼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時候,去發現她們都已經不在了,好不容易現在又想回到過去,卻原來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四爺,你別難過,開心姨一直活得很瀟灑,雖然我跟她認識也不長,但是她對我一直很好,好人有好報,她就算去了天上也會過得跟以前一樣開心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等說完梁文月自己都忍不住在心裏鄙視自己了,好人有好報為什麼還會死呢!
“你這小丫頭,也難為你還要安慰我這個老頭子了。”四爺摸了摸梁文月的腦袋。
“好了,你來蒲團上做好,我要給你施針。”
“啊?施針?解蠱毒為什麼要施針啊?我最怕痛了!”梁文月跳了起來。
“你啊,不成器!這蠱毒是朵那公主自製的,一旦用錯性命不保,我先用銀針封住你的各大穴,而後再給你施藥,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啊!”四爺耐心得講解著,真是個好奇寶寶,什麼都不知道還敢這麼闖倒南疆來,幸虧自己不是壞人,幸虧自己也算是故人,不然憑他們的伸手,幾個蠱下去就統統棄械投降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們開始吧。”梁文月深吸一口氣,怕痛也沒辦法了,誰讓這蠱毒竟然這麼厲害,把自己的神石都壓製住了,痛就痛吧,人都已經來了,難道就這麼無功而返?才不要呢!
好在四爺身手了得,紮針也是一點也不馬虎,兩個人在屋內解完蠱毒竟然已經接近中午。
屋外,梁文清與楊梵逸並不知道裏麵的情況,隻能心急火燎得在外麵等著,偶爾有人上前詢問四爺今日的麵見名額,他們也都隻能一一打發了,讓明天再來。好不容易接近中午的時候,身後的門終於吱嘎一聲打開了。
“好了?”開口的是楊梵逸。
四爺笑著看看身旁的梁文月:“好了,施個輕功看看,功力都回來了沒有。”
梁文月雖然麵上依舊皺眉,但是心裏已經有數了,原本身體裏那股沒法凝聚的真氣,現在都已經乖乖被她凝在丹田位置,一提氣,直接飛了出去,她的輕功原本就好,這樣一來一回,竟然已經沒了蹤影,梁文清想要上去追,卻被四爺拉住搖了搖頭。
“她已經沒什麼大礙,這裏有一包同樣的蠱,隻是我在養的時候加了點東西,這世上除了我之外再沒有別人能解開,我想那個閻此刻還躺在監獄裏吧,我已經聽丫頭簡單說過他的來曆,恐怕這個孫清風是招惹了什麼東西才會變成這樣,不管他是人是鬼,有朵那公主的蠱在前,現在再加上我的,我保管他就算是神仙也沒法再醒過來!”他一想到正是這個惡魔將他可愛的女人從這個世界帶走了,就恨不得將他剁碎喂了花花。
“那,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呢?”楊梵逸問道。
“殺了他?沒那麼簡單?他能俯身在孫清風身上,我想原本是他在幫助孫清風,隻是後來占據了孫清風的身體,也就是說此刻他們應該是兩條魂魄用著同一個身體,隨便哪一個死了另一個都可能會醒過來,如果貿貿然將孫清風的屍體殺死了,恐怕閻就會出來了,到時候他再找一具新的身體就好。我這蠱能保管他出不來,你們給他吃下去之後將他密封在鐵鑄的棺材內,用水銀封好,再找人寫了咒貼上,他就再也出不來了。”四爺耐心得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