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話當真?”
周伯通話音落下的同時,趙成龍以及錢泰就同時抬起了頭,目光灼灼的望向周伯通。
周伯通哂然一笑,攤了攤手道:“我騙你有好處嗎?”
“這……”趙成龍與錢泰對視一眼,錢泰深吸一口氣,當即折身下跪,畢恭畢敬道:“大人,如果大人真的可以治好我的內傷,我錢泰這條命,從今往後,就是大人的,大人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大人讓我上刀山,我決不下火海!”
周伯通一把拽起錢泰來,狹長的雙眼不斷地遊離在錢泰的身上,揶揄道:“真的讓幹啥就幹啥?”
“大人……”錢泰一拉衣襟,警惕的縮了縮身子:“我可是正經軍人!賣命不賣身的!”
“滾蛋吧!”
錢泰的話,頓時讓屋內的所有人都哄然大笑起來,周伯通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踹了錢泰那大塊頭一腳:“你想得倒美,我是那麼齷齪的人嗎?不對,就算齷齪,我也不至於這麼饑不擇食,你這是誹謗,赤裸裸的誹謗!”
屋內頓時化作一片歡樂的海洋,隻是五大三粗的周伯通卻是沒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身後,虞妃有些哀怨的白了他一眼。
“這個該死的家夥,哼!討厭死了。”
就在此時,門簾一挑,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走進來拱手道:“首,首……參將大人,楚軍使者拜帖求見。”
那名士兵一時間還沒有從自己身份的轉換當中琢磨過味來,一開口就差點喊錯,好在趙成龍冷眼一撇,頓時讓他生生的刹住了幾乎脫口而出的話,趕忙改口道。
“楚軍?他們來幹什麼?”周伯通收住了笑聲,臉色也頓時平複了下來。
趙成龍解釋道:“大人,恐怕,是來問我們關於銅陵攻克一役的。”
“哦?挺有膽量嘛,讓他進來,我親自會會他!”周伯通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之色,旋即吩咐道。
“沒聽見將軍大人的話麼?還不快去……”錢泰偷偷摸摸的踹了一腳有些走神的傳令兵,催促道。
很快,這位傳令兵就帶著一位中年男子進了寨門。
中年男子個子不是很高,氣勢倒是足得很,腆肚叉腰,走起路來和螃蟹一樣,傲然之色,彰顯無遺。
看到帳中居中而坐的趙成龍,那人也隻是點頭示意了一下,至於堂下而坐的錢泰,周伯通等人,一概無視之,當然了,除了虞妃。
對於那位雖然身著親兵服飾,但是眉眼含情,秋波暗淌的虞妃,他倒是惡狠狠的關注了幾分,隻可惜,虞妃除了還給他一個白眼之外,再無其他動作。
“上官勒先生,突然拜訪,可是有什麼事嗎?”趙成龍見狀,趕忙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
“啊,有的,有的……”上官勒意猶未盡的收回了目光,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道:“聽說龍虎山的兄弟們在銅陵縣吃了敗仗,奉項總兵的意思,特來探望。”
“探望?”周伯通目光不由的落在上官勒空蕩蕩的雙手,見那袖口比他臉還幹淨。頓時一股不滿之意油然而生。
****娘的,這是空手套白狼呢這是!周大爺頓時不樂意了。
“探望?拿來吧!”周伯通一伸手,顛了顛,吊兒郎當的氣質溢於言表。
“呃?這是……什麼意思?”上官勒臉上笑容頓時一僵,目光刻意的瞟了一眼周博通肩膀上的軍銜臂章,旋即笑笑,道:“趙參將,閣下的兵,素質,可不太高啊。”
“啊?這個……”趙成龍幹笑一聲,很聰明的沒有接他的話。
幹點什麼事都先在肚子裏拐三拐的趙成龍心裏一琢磨,就明白過味來,這話,不能接。
打從傳令兵出去,周伯通吩咐讓自己坐上首位,自己縮在一旁,扮作小兵的時候,趙成龍就已經知道自己這位大人肚子裏又要冒壞水了。
心裏默默地為上官勒祈禱了一下,趙成龍輕輕地別過了頭。
“沒素質?你丫說對了,大爺我還就沒素質了!”
周伯通整個人突然如同彈簧一般一蹦而起,抄手就是一巴掌摑在了上官勒的臉上:“罵我沒素質?太過分了,參將大人,他罵我!”
周伯通氣得渾身直哆嗦,指著被一把掌扇在地上的上官勒,雙眼之中,大滴大滴的眼淚如同掉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委屈之意,聞者心疼,望者揪心。
其變臉之快,讓在場包括趙成龍等人在內,都有些吃驚。
開玩笑,在特訓營的時候,周伯通為了免訓逃懶,可以說是撒潑打滾耍無賴,哭爹喊娘動真情,能用的招數全用了一遍。
雖然最後並沒有打動那個營將教官對自己網開一麵吧,但是這耍潑無賴,栽贓陷害,他可是學了個十成十。
“你,你打我?”上官勒隻覺得眼前一片金星亂晃,再聽到周伯通又惡人先告狀的時候,更是氣的胸口發悶:“放肆,太放……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