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幾乎是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
我愣坐著,發愣。
他沒坐一會兒也就走了,我洗漱了一番,也給林星辰擦了擦身子,也上了床。
布魯斯說的那些話,不知道為什麼就入了我的耳,他說的所謂的報複,其實分明是無意義的,但是,我就是聽進去了。
時間會讓曾經受的傷傷痕變淺,這是真的。
但是傷痕永遠都在,卻也是真的。
變得再淺,它也依舊存在,它在我心上烙下的印,恐怕這一生都讓我難忘。
於是,我竟是認真的考慮了布魯斯提的建議。
林月明這麼多年,其實要說成長了多少,也沒多少,但是有一點一直沒長勁兒。
別人欺負我,我會懟回去。
人敬我幾分,我願意多加幾分的好回去。
人若欺我,我必欺回。
我甚至都給我的決定鋪好了理由。
如果因為我的介入,聶雲開終歸沒有娶嚴冰冰,那一定是他不夠愛她,他沒有把嚴冰冰當成一輩子要對她忠誠的女人。
一夜過後,我心裏的惡魔已經漸漸的壓製了我起先所想要的歲月靜好。
……
接下去的三天,我和林星辰也漸漸的將時差調了過來。
辦法很簡單粗暴,使勁兒的在想睡的時候打遊戲,使勁兒的在睡不著的時候,數1234睡過去。
這才回來幾天,我們的時間已經硬生生的被我們掰正過來了不少。
布魯斯給我們安排的很好,家裏隻有一個保姆,負責我和小蘿卜頭的日常起居。
他還給小蘿卜頭弄進了幼教,在一個星期後入學。
至於我,在時差倒回來的第二天,我就去了NS東城分公司的項目部報道。
為了新西區的項目建設,不管是NS也好,聶氏也好,都拉了一隻項目隊出來,獨立策劃。
我在這邊擔任的正是一直空缺的項目組組長。
組員有10個,都是挑選的部門精英,剛開始幾天,大家都是各種看資料,開小會,溝通信息,直到第三天的時候,聶氏那邊打來電話,說要我一起去施工地采集數據。
打來電話的人正是聶雲開,他跟我說話的時候,仿佛與我不認識,喊也是喊的林女士。
我除了挑眉之外,也沒多說什麼。
我帶著組裏的一個負責記錄的女孩子秦天一起出發去了新西區,到了那邊,就看到聶雲開帶著一個施工隊的人,剛從施工場出來。
“先去房車裏。”他看著我,指了指不遠處的房車。
總裁出馬,待遇就是高級。
秦天嘟囔了一句,在那邊撇嘴。
我笑了笑,“走吧。”
這一個下午,我們都在談工作的事情,在外人看來,仿佛我們以前真的不曾相識一般。
工作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
工作告一段落。
我讓秦天打車回去,然後,我走向了聶雲開還停留在不遠處的房車。
“介意我上來嗎?”我衝他笑。
彼時聶雲開正在喝水,聽我這麼說,眉目深蹙的看著我。
然後,他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的看著我,“是數據方麵有問題,還是哪裏有沒明白的地方?”
真夠公事公辦的態度。
我挑了挑眉,心裏冷笑,當即上了車。
我從不認為世界上真的有柳下惠那樣的男人,如果有,那絕對也是勾,引的力度不到位,或者他壓根就不喜歡異性。
當然,我不會明著衝聶雲開做勾,引的舉措,那樣到頭來是我玩他還是他玩我,就說不準了。
我要讓這個人的生活,再次有我的印記,揮不開,躲不掉!
我上了車,直接坐在了副駕駛。
“沒有開車來,跟我們組妹子也不同路,不介意送我一程吧?”我看著前方,笑著說道。
仿佛從前跟他的芥蒂,絲毫都不存在一般。
聶雲開沒回我,我等了許久也沒見他回複,便扭過頭看他,結果發現他也在看著我,麵目沉著,眼神裏滿滿的都是不滿。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難道我臉上貼了你的金子?”我笑出聲。
他總算別開了視線,“我跟你不順路,你打車吧。”
“哦……”我作恍然狀的點頭,“聶總,原來你就是不願意送我一程,那行,我自己下去打車。”
說著,我當真就下了車,大步朝著前麵走去。
今天還是有些冷的,不過,有些人的心好看起來更難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