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從花園穿過,枝丫搖曳,暖暖的光影掠過墨唯的眼睛。
“吱啦——”房門打開,墨白白嫩的小手揉著惺忪睡眼走了進來,懶懶軟軟的聲音:“姐姐,你叫我。”
“嗯,”墨唯轉過身來,道:“我昨夜去了林躍,就是最近被滅口的那個大人的底邸,在一具屍體上,找到了這個。”說著,墨唯拿出了一條月白色的錦帕,上麵沾了片片汙漬卻仍能看見,錦帕的右下角,用線繡的小小的“唯”字。
墨白微愣,淚水似斷線的珍珠一般落下,“姐姐,是大哥哥,嗚嗚……大哥哥被殺死了,姐姐……他們害死了大哥哥,怎麼辦,怎麼辦啊……”
墨唯眼中有絲痛惜閃過,她把墨白抱進懷裏,輕輕的拍著她不斷顫抖的背:“白兒不哭,乖,不哭哦。”
“zzzz”
墨唯眼中一臉黑線的低頭,墨白的眼睛安詳的閉合,眼睫毛上還沾有淚珠,墨唯無奈的把墨白放進床裏,溫柔的給她蓋了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門外侍立著炎刹還有正在打掃庭院的陌上青。墨唯站在門前,道:“上青,帶我去見那個暗衛。”
“啊?是。”陌上青扔了掃帚,連忙帶著此時一身冰冷氣息的墨唯到了那個暗衛所在的房間
一進門,墨唯二話不說,一手先將陌上青拍了出去,看向一臉驚愕的暗衛:“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暗衛木然,隻是愣愣的看著墨唯,心想:“這女人好像在哪見過,這麼凶,這麼冷,肯定沒人敢娶她。”
墨唯臉色陰沉了下去,直視暗衛的眼睛,淡金色的眼眸似夕陽薄葦,一旦被它照射,任何人都會將記憶盡數奉出。
兩個人就像被點了穴,一個定定的站著,一個木木的坐著“呯!”暗衛突然暈倒趴在桌上,墨唯甩門而去。
“廢物。”
她查看了他所有的記憶,竟沒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她墨唯,從不養廢物。
“上青,叫月火把裏麵的屍體處理掉。”路過在掃院的陌上青時,墨唯吩咐了一句。
“知道了。”陌上青應著。
細細地,密密地,黑暗的吞噬而來的蟻群,一點一點將光芒掩蓋,夜黑無月。
一個暗白色的身影跳躍在高高低低的牆和屋頂。
張有在神情疲憊的倚在椅上,近日以來神經緊繃得快要斷了,他一臉警惕的神情加之嚴重熊貓眼竟讓令人捉摸不透的王發笑,並且還很好心的告訴自己他派了暗衛來保護他,多日以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吱啦——”門被推開的聲音,張有在閉著眼睛道:“洪兒,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覺?快去睡,明日不是還要去學堂麼。”
許久都沒有回答的聲音,張有在感覺不對,猛地睜開雙眼,一愣,雙目欲裂。
搖拽的燭火中,那女子端坐桌前,取茶細飲。月白色的衣衫映襯這燭光,像被淡淡的橘色籠罩,精致絕美的麵容,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在那雙金色的沒有一絲溫度的雙眸裏,一切似乎都是俗世俗物。
“……碎……月宮?!”張有在渾身顫抖,僅僅三個字卻似要將牙齒咬碎。
自己竟是第五個麼……張有在眼中盡是絕望,想不到一生清廉盡忠執守,卻也要落個被滅口全家的下場……
墨唯緩緩將茶盞放回桌上,開門見山的問:“林躍一家是誰殺死的?”
“啊?”張有在吃驚的看著墨唯。墨唯冷冷的說:“我的耐心有限。”
張有在猛的想起現在大街小巷中盛傳的那位美貌的墨小姐,相貌絕美,冰冷性格,不是說在尋找什麼恩人嗎?難道是……
張有在正想得入神,突然感覺有一股冷風及麵,接著,頸部的壓迫感讓張有在窒息,墨唯絕美的麵孔近在眼前,張有在猛的想起了墨唯剛才的問話,連忙道:“是碎……碎月宮。”
“你確定?”墨唯冷冷的說,張有在已說不出話來,脹的發紫的臉上冷汗不斷,他隻得用力眨眼表示確定。
墨唯鬆了手,張有在貪夢的大口吸入空氣。抬頭再一看,屋子裏哪裏還有半個人影。這墨小姐倒不似是個簡單人物,一個商人的女兒,怎麼有如此高的武功,要知道,王的暗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他剛才未聽見一點動靜,不驚動暗衛和府中士兵能在左相府來去自如,此女武功之高令人不寒而顫。
張有在忍不住打個冷顫,隨即大聲喊道:“來人,來人!”
“大人。”幾個士兵進入屋子。
張有在道:“備車,本相要去殼軒閣!”殼軒閣,這月伍國消息、資料最詳細全麵的地方,一定,一定可以查出那女子的身份,隻怕她有什麼陰謀,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