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安靜許久的男人又開始絮絮叨叨,沒有人聽到秦歌在說什麼,隻知道那聊天一般的事情,他卻做的比作圖時還認真,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能做的事也隻有這一件事。
再後來,就是送走言笑的那天。天空低沉,陰雨連綿,好像都沒有。相反,天空湛藍,偶有雲兒飄過,不時還有微風拂過。天氣雖晴好,秦歌卻感覺眼中的世界一片灰暗,不想看眼前,更加看不到將來。現場出現了許多言笑圈兒裏的朋友,作家,編劇,導演,當紅的一線藝人……秦歌本就對不相幹的人冷心冷麵,此時此地更無心應酬。好在有莊子晏在迎來送往盤桓應對,也好在來悼念之人都是真心告別,並沒有借機炒作的投機分子。
一切都在正常的進行著,言笑靜靜地躺在那裏,默默地接受者每一個朋友的告別,大家坐定,致辭,共同分享著這個美麗的女子曾經帶給自己的快樂和憂傷,有時大家一同落淚,有時又會不約而同的會意一笑,有時又是紛紛歎息,就當所有人都認為這場葬禮就會在這悲傷卻溫暖的氣氛中結束時,剛剛致完詞,走向觀眾席,路過言笑身邊做最後告別時,秦歌一張臉卻是大驚失色,手中的紙稿散落一地,緊緊地瞪著言笑,一動不動,開始大家隻以為是戀戀不舍,可秦歌那緊皺的眉頭和越發尖利的眼神讓現場的人們開始奇怪,議論起來。“這不對。”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秦歌大步上前,竟執起言笑的右手,令兩人十指相扣。“這不是笑笑,有人動過手腳。”聲音不大卻堅定,不容置疑的堅定。莊子晏衝過來,在場眾人聞言也都漸漸圍攏過來。“秦歌,我知道……我們都不好受,但是你就讓言笑安靜的走吧!”莊子晏低聲勸道。秦歌寸步不讓,握著言笑的手示意他看“笑笑和別人不同,習慣性的會把戒指戴在右手中指,長期戴著戒指的手指會輕微的變形,但這個人並沒有。”雖然言之有理,但依舊很難令莊子晏和在場的眾人相信,這個躺在這裏的像往常一樣安靜而美麗的女子是另一個人。秦歌漸漸有些激動起來“這不是笑笑,還有哪裏不對?頭發?臉?這是誰?!”邊說邊翻弄言笑的身體,試圖找到所謂的破綻,然而,無跡可尋。“你夠了!醫生,醫生呢?他現在情緒不穩定,需要馬上送回醫院,隨行的醫生馬上上前將激動的秦歌控製住,並注射了鎮定劑,將他帶回了醫院。眾人眼中的鬧劇也就到此結束。
想到這裏,莊子晏不禁再次看向秦歌,這個男人確實有著自己缺少的一些東西,也許是一些與生俱來的一些東西,也許是這個男人經曆了這麼多失去這麼多後依然如故的態度,令人不自覺的折服,也許這就是自己拒絕了那麼多國際設計工作室的offer,來給突發奇想進入娛樂圈的秦歌來做經紀人兼助理的原因,也許還有些別的什麼吧,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