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震驚得睜大眼眸,“這麼多人?大皇子是不是在謀劃什麼,不然他找這些人來做什麼,聊天嗑瓜子呀?”
“不知道,所以我們得趕緊將事情寫信告訴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又得打仗又得擔心這邊的事情,不如告訴太子妃可好?”在霓裳眼中,太子妃方楚楚也是很厲害的人物,巾幗不讓須眉。
燕墨搖頭,“不行,太子妃現在在養胎,不能讓她擔憂。”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你行呀?”霓裳急了眼,怒視著燕墨。
最終兩人不歡而散,可生氣中的燕墨卻留下一句,“要想大皇子不纏著你,最好找幾個誥命夫人整日陪著。”說完這句話,燕墨像來時一樣,飛快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望著那無盡的黑夜,霓裳卻震驚得不會說話了,除了太子殿下之外,燕墨,是第一個真正為她著想的男人……
齊國,不知是因為懷孕的原因還是水土不服,方楚楚來到的第二日便難受得不行。整個人上吐下瀉,睡眠更是嚴重不足。
蘇顥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卻又束手無措,隻能一個勁的拜托著太醫,“太醫,你可一定要治好我的女兒。”
湘南王都開口了,太醫哪敢不盡力,“微臣一定盡力,隻是,楚楚郡主懷有身孕,很多藥物不能用,因此可能要麻煩一些。”
“你個老匹夫,沒本事就沒本事,還怪楚楚的孩子。”一旁的蘇卿陽急得挽了袖子要衝上前。
“好了,你就別添亂了,跟我出去,讓太陽安安靜靜地給楚楚看病。”小昕在蘇顥的示意下,硬生生的將蘇卿陽拉出了神仙殿。
坐在殿外的石階上,蘇卿陽低垂著腦袋,平日裏那雙勾人魂魄的鳳眸,此時卻是黯然無光。“小昕,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連自己的妹妹都不知道如何保護?”
雖然楚楚隻是他的堂妹,可是在蘇卿陽眼中,楚楚跟他的親生妹妹沒兩樣。
從沒見過這樣低沉的蘇卿陽,小昕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兩隻手搭在蘇卿陽的手臂上,“不要這樣說自己,大家都知道你是為了楚楚著急,可是著急也沒用,我們不會治病,隻能聽太醫的話。”
“是呀,我不會治病,幫不了楚楚。”蘇卿陽一聽,更加自責了。
小昕本要安慰人,沒想到在她的安慰下蘇卿陽更加難過,左思右想,從自己的袖中拿出一塊手帕包好的桂花糕,“諾,這是我娘親做的,可好吃了,我沒舍得一下子全部吃完。看在你很傷心的份上,我分你一塊吧。”
蘇卿陽看著小昕小心翼翼的捧著桂花糕的模樣,嘴角一咧,笑得極為妖嬈傾城。“你這傻子。”說著,伸手在小昕頭上一陣揉搓。
在吃貨眼中,最好的安慰,莫過於將她自己喜愛的食物,分你一份。
殿內,方楚楚昏昏迷迷的,似入了夢境,卻又似清醒著。“夜淩旭!”忽然間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戰場上的夜淩旭被人一箭射穿心髒,鮮血四處飛濺在空中,下一秒,整個人從馬背上怦然倒下。
大叫一聲從床上坐起身來,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竟是粉黃色的帳幔,暮色微涼。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
殿中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幽靜美好。榻邊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質。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蓮。不時有小婢穿過,腳步聲卻極輕,談話聲也極輕。
“這是齊國……”好半晌後,方楚楚才回神,以前就聽說過一句俗話,說是一孕傻三年,方楚楚覺得現在自己雖然剛懷孕,可這症狀已經很明顯了。
“楚楚,你醒了。”蘇顥一直守候在偏殿,此時聽見樓笑笑的聲音,快步趕到樓笑笑的房間,隔著屏風問道:“為父可以進來嗎?”
“嗯。”方楚楚擦著頭上的冷汗輕輕點頭,一雙大大的眼眸毫無焦距的看著床沿。
蘇顥進來便看見這樣的方楚楚,望向方楚楚的眸光中帶著一絲擔憂,“太醫之前給你施了針,現在感覺可好?”
“……”方楚楚反應緩慢的側目,呆頭呆腦的模樣讓蘇顥提心吊膽,“感覺很不好嗎?”
好半晌,方楚楚才咽咽口水,從那個噩夢中回神,“爹爹,我想回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