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灌木叢裏傳來一陣低沉的吼叫聲,祁鄖心一顫,這個聲音是……老虎的聲音。心裏“咯噔”一下,眼前陡然躥出一隻渾身是白色的老虎。那老虎“吼”的一聲,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牙齒閃爍著森然的瑩光。祁鄖猛咽了口津沫,腳下的步子都虛浮不已。以他現在的狀態,想要對付一隻老虎,談何容易。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希翼著能從袖子裏摸出一些防身的藥粉來。可惜啊,他身上的藥在他跳到懸崖前都已經扔掉了。
現在的他,如果想要活命,隻能徒手解決那隻老虎了。祁鄖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老天待他還真不薄,他都已經落魄成這副模樣了,還不忘在派隻老虎來要他的命。那白色的老虎輕蔑的瞄了瞄祁鄖,齜著牙向他走來。祁鄖身子又往後退了幾步,戒備的望著那隻老虎。突然,那白虎“吼”的一聲陡然跳起來向他撲了過來。祁鄖心一驚,身子立馬往怕邊一閃,堪堪的躲過老虎的進攻。可白虎低沉的吼叫聲又傳了過來,它鋒利的爪子在地上抓了抓,長嘯一聲後,又向祁鄖的身上撲過去,祁鄖並不會武功,所以麵對白虎的襲擊,他下意識的動作便是躲避那白虎的攻擊。
可能他的躲避,激起了白虎的戲耍之心,那白虎再次張開血盆大口,猛地躍起,向他撲來。他躲了幾次,脊背處被樹幹猛撞了幾次,身上原本已經就襤褸的衣服被樹枝掛住後,更加的破落。如果他一直這樣躲避下去,那他的結果就隻能是被老虎吃掉。想到還在洞裏的方楚楚,如果他真的死在虎口之下,那她……
不!祁鄖心裏憤怒的掙紮起來。他就是死,也要死在洞口那裏。生不同衾死同穴。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同祁鄖惡鬥的那隻白虎已經餓了多日,嗅到人的氣息才追上來的,哪裏知道這人還有些不好對付。
眼看著到了嘴邊的肉吃不著,它拚勁力氣撲向祁鄖。而祁鄖也想活著離開這裏。一人一虎最後鬥的兩敗俱傷。祁鄖到最後渾身都是血的的跌落在那隻奄奄一息的白虎身邊,濕漉漉的汗水淋透了他全身,眼前模糊一片。
他又餓又渴,能站起來都已經不錯了,實在是沒有力氣走回那個山洞裏。眼看著太陽偏西,到了晚上,這叢林裏隻會有更多的野獸出沒。到時候他隻會陷入更悲慘的境地。他伸手碰了碰身邊的老虎,卻發現那隻老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
強烈的求生欲,促使他艱難的爬起來,拿出伸手唯一的一把匕首,突然就朝那隻白虎的身上刺去,白虎身上馬上就露出一道傷口來,汩汩向外冒的鮮血混合著白虎身上的毛發,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祁鄖屏住呼吸,直接湊到那道傷口上,喝下白虎身上的鮮血……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他的唇內,那令人作嘔的味道讓他的眉頭蹙的緊緊的。可即便這樣,他也沒有辦法,為了生存下去,他的肚子得填些東西才能活下去。大概半個時辰後,祁鄖覺得自己身上又恢複了些許體內,他便喘著氣拖著那隻死掉的老虎往洞口處而去。先是找了一些藤條編織成繩索,他靠著那條繩索回到洞裏。
洞裏,方楚楚已經發起高燒,不斷的在說著胡話。祁鄖又診了診她的脈,不得已間,隻能又沿著洞口去尋草藥了。等好不容易的找到幾株草藥後,天色已經黯淡了下去,天邊的夕陽也已經落山了。
祁鄖連忙又將那隻老虎推到洞口裏,找來一些幹柴就生起火來。將那幾株草藥嚼碎後,他就給敷在方楚楚的額頭。擔心方楚楚出事,祁鄖一直不敢合眼,到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她身上的燒退了些。他心裏十分歡喜,又給她喂了一些水。等到天亮的時候,他那雙疲憊的眼睛已經完全支撐不住了,漸漸的閉上眼睛,昏迷了過去。
而在他剛剛睡過去不久後,躺在草堆上的方楚楚卻在這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她清瑩的眸子首先的注意到的是洞內升起的那堆火,接著才看到了身邊的一個披頭散發,滿臉汙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