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旭彎了彎嘴角,嘲諷道,“沈氏雖然不在了,但你們還有女兒。所以這事追究下去,不僅楚楚,就連你們方家滿門都要抄斬!”
方富貴更加用力的給夜淩旭磕頭,扯著他的袍袖,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述說道,“殿下,上次草民也跟你說過了。楚楚真的不是草民的女兒。當年那賤人嫁給草民的時候,便已非完璧的,楚楚要是真的是草民的女兒……怎麼會在不足月就出來了呢……”方富貴越說越激動,最後幹脆又卻扯夜淩旭的腳,大嚎起來,嚎的驚天動地,“殿下,草民都這樣說了,您要是再不信,那等您找到楚楚後,就幫我倆來弄個滴血驗親吧。”
夜淩旭長靴微抬,將他踹開,又不屑道,“那你說說看,你當初是怎麼威脅沈瑤嫁給你的。”方富貴從地上爬起來,捋了把汗,又膽顫心驚道,“草民當時鬼迷心竅,一時貪圖她的美色,買通官府,讓官府以莫須有的罪名抓走了那賤人的爹……接著又抄了他們家……那賤人的母親也很快病了下去……可能她那時肚子裏就有孩子了……她走投無路下隻能嫁給草民了……但是草民在娶她時,真的不知道她會和齊國人有來往。草民是無辜的,殿下,草民跟楚楚她們母子真的一點都沒有關係。”
方富貴一番長嚎後,又要去抱夜淩旭的大腿,夜淩旭直接抬腳將他一踢,方富貴肥胖的身子便在地上滾啊滾,正好滾到蘇卿陽的麵前。蘇卿陽鳳眸一拉,濃眉一抬,眸瞳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你剛才說的那些可都是真的。”方富貴剛被夜淩旭嚇到了,現在又被蘇卿陽這麼一瞪,三魂六魄早就不知道丟哪裏去了,這時候他哪裏還有時間考慮別的,他一個勁頭的給夜淩旭磕頭。“真,草民說的比真金白銀還真。如果還不信,那隻能等楚楚回來,滴血驗親了。草民保證他不是草民的孩子。她是那賤人和齊國那賤人生的狗雜種!”
“放肆!”“放肆!”方富貴一句話同時得罪倆人。夜淩旭和蘇卿陽異口同聲的喝斥道。方富貴嚇的趕緊閉上嘴巴,夜淩旭這時候朝管家遞了個眼色,管家出去繞了一圈,很快便帶著倆個侍衛回來。夜淩旭對那倆侍衛命令道,“將方富貴收押入牢!讓牢裏的衙役好好‘照顧’他一番。”他特地的加重了‘照顧’倆字的語氣,意思不言而喻。方楚楚是他夜淩旭喜歡的女人,先前蘇卿陽沒有聽到方富貴的話,他可以暫時放過他一馬。但現在,方富貴既然已經沒有了什麼利用價值,那他自然就沒有讓他繼續享福的必要。
“啊!殿下!冤枉啊!”方富貴沒有想到夜淩旭開口會是這樣一句話,立刻又大聲的嚎了起來,“殿下,我跟那對狗男女真的沒有關係啊……”
蘇卿陽卻在這時候拍案而起,走到方富貴麵前,抬腳又朝他踹了一腳,鳳眸危險的眯起,冷嗤道,“本王是齊國的太子殿下蘇卿陽。你口中的‘賤人’是本太子的皇叔和他最這輩子最喜歡的女人。還有你口中的‘狗雜種’她可能是本太子的堂妹,你把他們一家三口都罵了下去,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是什麼德性!”
方富貴脆弱的神經再也經受不住這麼一驚一乍,他失聲的痛呼了一聲後,便“噗通”一聲,肥胖的身子直接栽倒在地,昏死過去了……
念慈庵後山的山頂。方楚楚站在山頂上,望著天邊翻滾的雲海,層疊的山巒,心境陡然暢快了許多。身後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方楚楚回頭一看,發現相獨孤魅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登上了後山,此刻正向她走來。她依舊是一身黑袍,保養精致的臉上深深的幽怨。
方楚楚輕聲的問安道,“獨孤神醫!”看到方楚楚,獨孤魅隻是朝她點了點頭,便抬頭看著天邊翻滾的雲海。方楚楚見她不說話,她也沒有再開口,隻認真的望向遠方。
許久,獨孤魅才眉間深鎖,重重的歎了口氣,緩緩道,“你知道嗎。今天正好是那個人的生辰。”方楚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眨眨眼睛,疑惑的皺眉盯向獨孤魅。獨孤魅抬眸望向方楚楚,瞳孔猛縮,那水眸一瞬間仿佛有什麼東西閃過,她帶著幾分的不可思議盯著她,待對上方楚楚眼裏疑惑的神情後又迅速的消失,很快的便恢複如初。她涼涼的自嘲一笑,“不知怎麼的,越看你越覺得熟悉。總覺得你跟‘他’好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