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再一換。烈日炎炎的午後,蘇卿陽搖著一把扇子十分同情的望向前麵四個拉車的大漢,果然聖賢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得罪誰能不能得罪女人啊。
原來,剛才小昕不僅劫持了四人的錢袋子,還從四人口中探聽到幽州城的具體位置。而這四人,也是倒黴的很。本來他們是在幽州城做小偷的,日子過的不好不壞,但也沒餓著肚子。但自從秦王夜淩旭主持朝政一來,幽州城就戒備起來,甭說光天之下強搶民女之類的事情,就是偷錢包,隻要被官差抓到了,情節嚴重者直接發配,直接輕的也的受不少牢獄之災。這樣施行了半個月,抓了許多人,這四個人哪裏再趕幽州城外行竊。走投無路之下,這不,開始花錢買了刀,專門坐著牛車到幽州城的郊外準備大幹一場。
哪成想,開門不吉,竟然就碰到了蘇卿陽和小昕倆人
。將牛車上原本的牛放走,這四人就充當起了牛的職責,開始“辛勤”的拉人了。不過,這四人心中的苦,那就不是外人能理解得了的了。
小昕坐在車頭,對著四人吆喝道,“快點,你們快點!要是太陽下山之前還沒有到幽州城,我就把你們四個賣到ya館,讓你們四個天天被人‘攻’。”四人委屈的扭頭,看著坐在車頭的小昕,皆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蘇卿陽風sao的鳳眸一拉,身子往後一傾,彎著嘴角,又對身邊的小昕道,“小昕,你不會是因為這四人剛才準備調、戲我,所以你才這樣對他們吧。”
小昕又垂著眸瞳,望著自己兜裏的櫻桃,眼角笑的成月牙狀,沒聽清蘇卿陽的話,她便隨意的答道,“嗯,大概是吧。”
蘇卿陽粲然一笑,鬱悶許久的一顆心這才稍微的好轉了些。原來,她在吃他的醋啊。可是小昕下一句話卻又把他從天堂打到地獄裏,她突然抬眸,拳頭緊緊的握成,又對那四個大漢斷喝道,“你們四個有眼無珠的,放著我不調戲,竟然去調戲我們家公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蘇卿陽的下巴差點直接掉下來,他極為艱難的將自己下巴重新歸位好。敢情她吃這麼賣力的欺負那四人,是因為這四人沒有調戲她。蘇卿陽內心翻滾著,想要說點什麼,但又有種無力感。最後隻長籲了一口,抬頭遙望著空中掠過的飛鳥,思緒一下子飄回到齊國,眼中的眸光一下子就黯然了下去。雙手枕著頭,斜靠在車上,嘴角勾起一抹慵懶的弧度。小昕有樣學樣,也用手枕著枕頭,睜著一雙大眼睛,眼巴巴的望著湛藍湛藍的天空,嘴角一下子就咧開一條縫,笑眯眯起來。
蘇卿陽側頭,疑惑問道,“你笑什麼?”
小昕轉過頭看他,“我為什麼不笑?現在自己又不用走路,又有吃的,又能到達幽州城。我在想,等到了幽州城又有一頓大餐可以吃了。想想就幸福。”
蘇卿陽羨慕的勾勾唇,“你倒挺容易滿足的嘛。一頓飯就把你樂成這樣。”
小昕嘿嘿笑道,“我師父說能吃是福。”
蘇卿陽搖了搖頭,看來他以後回去他一定得去找他的嶽丈說說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個吃貨師父,自然教出一個吃貨徒弟。他未來嶽丈就是沒有好好的為他女兒甄選個靠譜的師父,以至於她犯二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又重重的歎了口氣,小昕皺著眉頭道,後知後覺道,“你有心事?”這反應那是相當的遲鈍,他們都走了這麼一路了,她竟然現在才發現他有心事。小昕見他沒有回答,又眨了眨那雙大眼睛,鼓著腮幫子道,“你不會是在擔心湘南王吧。我爹爹說湘南王現在的病情已經穩定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休息了。”
蘇卿陽臉色的神情一下子有些沉淪下去,他鳳眸一拉,又望向天空。在他的記憶裏,他的皇叔是個真正的謙謙君子。他博覽群書,舉止文雅,而且還非常疼他。小時候他的功課沒有做好,經常被父皇罰跪,還有他被打的時候,都是他的皇叔來救他的。他小時候可崇拜自己的這個叔叔了。可誰知道他來了一趟衛國後,再回去,人就變了。變的沉默寡言,長長會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不吃不喝是常有的事情。他那時候很好奇,便有天趁著他皇叔不在,就溜進他的書房。悄悄的打開卷軸,這才驚訝的發現,他的叔叔把自己關起來,不吃不喝,原來都在畫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