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旭說到這裏,又突兀的笑出聲,眼底唇邊盡是無限的嘲諷。
“夜辰朔那裏可能已經開始行動了,說不定等下你回去了,他便會把你直接往馬車裏一塞,帶著你往蕭家去呢。”
平日裏嫌棄自己的女人低微卑賤,現在一看能靠自己的女人辦好事情,他又要開始捧高自己的女人。
這就是他的弟弟夜辰朔。
他和她的母親一樣,從來不懂得雪中送炭,隻會捧高踩低的人。
方楚楚怔忪著美麗的眼眸,輕搖了搖頭,否定掉夜淩旭的話,“這個應該不可能。我和方雪鳶的關係很差。而且據我說知,方雪鳶上次沒有在我這裏討得巧,柳芊芊已經沒有再和她多接觸了。所以夜辰朔即使真把我塞到馬車上,帶著我一起去了蕭家,蕭家人既不會給我麵子,也不會給夜辰朔麵子的。”
夜淩旭皺起型眉,淡道,“蕭瀛除了是你的妹夫外,他還差點是你的相公。
方楚楚一窒,秀色可餐的臉蛋立刻往下一沉。別過臉看向遠處的山丘,麵色有些不自然。
如果說夜辰朔是她現在苦難日子的罪魁禍首,那蕭瀛也是她那段灰色日子的標杆人物。雖然後麵從夜淩旭那裏知道蕭瀛也是被夜辰朔害的,才在大婚之日犯了病。但是提到蕭瀛,總會讓她聯想起那段糟糕的日子。
蕭瀛的存在,時刻提醒著她,夜辰朔是怎樣把她拉入現在這種苦難的日子的。
夜淩旭覷起眼,冷鷙的眸子從方楚楚的身上掃過,把她的神情收入眼底。
“本王下麵要說的事情,你應該心裏也有數了吧。既然夜辰朔一定會帶你去蕭家,希望你能說服蕭瀛,讓他支持本王。”
方楚楚眉毛微微一擰,“蕭瀛不會聽我的話的。”
夜淩旭低嘎一笑,篤定道,“不,你去說,他一定會答應你的。”
方楚楚杏眸一瞪,“秦王殿下這話說的未免太早了。我雖然和蕭瀛曾經有那麼一層關係,但是蕭瀛他又不是傻子,而且他的身邊還有方雪鳶。方雪鳶恨透我了。試問蕭瀛又怎麼會幫我的忙呢?”
夜淩旭眯起眼睛,冷笑了一聲,“看來你在夜辰朔身邊混了這麼久,還是沒有看透男人啊。你就依本王的話去做吧。容妃想讓夜辰朔在大婚之日辦好籌款的事情,這樣得到皇帝賞賜的夜辰朔看起來就更有麵子了。所以,你在這方麵一定務必要幫忙說服住蕭瀛,隻要你肯去說,蕭瀛一定會答應你的。到時候夜辰朔在滿朝文武百官麵前丟了麵子,他和柳芊芊的成親大典也就成了一場笑話。”
方楚楚覺得夜淩旭的想法荒謬極了,蕭瀛怎麼說也是蕭家的子孫,他憑什麼會答應自己。心裏暗覺得此事不妙,她當即就反唇答道,“秦王殿下,你口口聲聲說我看不透男人。難道你就看透女人了嗎?再說了,蕭瀛那裏我隻能說我會盡力去遊說他,但不能保證一定成功。”
夜淩旭見她神情這般激動,他反倒是失笑的點了點頭,喑啞著低沉性感的嗓音道,“你說的沒錯。本王也沒有完全看透世上的女人,但是本王能夠看透你就足夠了。本王相信你,隻要你肯做,你一定會成功的。”
以前他聽倚蘭說方楚楚很像一個人,他失笑,心裏極為的不屑。
不過,現在,他不得不承認。
方楚楚和他非常的像。
他們都是生活在底層的人,被壓榨被歧視,都受盡他人非一般的淩辱。
相似的出生,相似的遭遇,相同的敵人。
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雖然他隻是把她當做一枚棋子,但是即便隻是枚棋子,他也要把她培養成那種能夠獨擋一麵強大的棋子,而不是那種用完就可以棄掉的廢棋。
夜淩旭話剛說完,魚線的那頭輕輕拽動了幾下,夜淩旭邪眉揚起,當即揚起手中的魚竿,魚線沉了幾下,從河裏被拉出來時魚鉤的末梢已經被一隻活潑亂跳的魚給咬住了。
“這魚挺肥的,等下你走了,本王讓人送你一壇本王自己熏的鮓魚。”
很久之後,方楚楚和楊榮燕墨他們混熟了。這才從他們倆人的口中知道,夜淩旭簡直對釣魚有著瘋一般的著魔。
以至於楊榮燕墨他們各個談魚生變,都是讓夜淩旭的鮓魚給送的。當然,霸氣側漏的男銀一般都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的。
在熏製鮓魚的基礎上,後來夜淩旭又無師自通的鑽研出了更多處理他釣起來的那些魚的方法。可以說,煎炸烘烤,他樣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