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心裏罵著貓哭耗子假慈悲,對方楚楚的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又緊緊的抓住方楚楚的手腕,尖銳的指甲深深陷入方楚楚的皮肉中,似是要把對方楚楚所有的恨意都宣泄出來。可麵上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做出楚楚可憐的模樣,“方楚楚,你是不是給表哥下了什麼迷藥,要不然表哥怎麼會這樣對我。方楚楚我知道我有愧你,可是你到底對表哥做了什麼……你個可怕的女人?我就不相信你在知道孩子被表哥打掉後,還能這般豁達的對我們。你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方楚楚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見到柳芊芊這般神經兮兮的模樣,方楚楚心裏還是有些可憐柳芊芊的。可是手腕上火辣辣的疼痛又提醒著她。
柳芊芊和夜辰朔是把她推入這個火坑的儈子手。
他們倆的手裏還染著她孩子的鮮血。
再說了,她雖然可以下迷藥暫時的迷惑住夜辰朔。但是夜辰朔剛才對柳芊芊說的那些話,又不是她拿著刀逼著他去說的。要說還是夜辰朔犯賤,先前還對她一個婢妾棄如草芥,現在又開始關心他這個婢妾了。
柳芊芊要怪,隻能怪她運氣差,攤上夜辰朔這樣的一個人渣。
憑什麼她現在還在夜辰朔麵前一邊揭她的短,一遍掐著她的手,還哭著不斷訴說著她的可憐。
這樣口是心非的做作,她又何必去同情這樣的一個女人。
柳芊芊手上的勁越發的大了起來,使勁的掐著,方楚楚算著差不多了,才做痛苦的模樣,輕聲道,“表小姐,你掐的婢妾疼……鬆下手好嗎?”
夜辰朔聽了方楚楚的話也向柳芊芊掃過來,他幽深的目光像是把鋒利的尖刀向她的身上紮過來。柳芊芊大腦一時清醒了過來,暗覺自己做錯事了,連忙鬆開手,臉上露出萋萋的模樣,可憐巴巴道,“表哥,我……我剛才隻是一時……表哥,我錯了。”
夜辰朔的眉頭不自覺又蹙緊了許多,薄唇輕抿,一字一頓地道,“芊芊,夜風吹多了,所以你才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但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楚楚的心情好不容易平複下來了,以後你不要再拿這種話來刺激她了。”在夜辰朔看來,一個女人的言行舉止可以作假,可是她在床上的表現又怎麼可能作假?床上的她對他是多麼的依賴,這種感情來不得假。
說完柳芊芊,夜辰朔又陰沉著臉,狠狠的向春苗瞪了一眼,語氣生硬地吩咐春苗,“蠢奴才,你還站著幹什麼?快帶芊芊回去,記得好生伺候她,要是明天芊芊有個頭疼腦熱的,你知道會是什麼狹長!”
春苗連忙戰戰兢兢的應了,慌忙上前去扯柳芊芊。
柳芊芊悲憤至極,一步三回頭,抹著淚,離開了院子。
夜辰朔見她這副模樣,更是頭疼的搖了搖頭。目送著柳芊芊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夜辰朔轉過身,卻發現方楚楚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他,看到他回頭,她還朝他擠出一抹善意的笑容,不知怎麼的,夜辰朔看到她的笑容,心裏就鬆了口氣,大步的走上去,拉起她的手,輕輕往屋裏走。
方楚楚隻垂著眸,任由他拉著,等安安靜靜的跟著他進了屋,夜辰朔把她安置在椅子上,抓起她的袖子,一看,被柳芊芊掐過的地方已經破了皮,傷口上烏青了一片,夜辰朔咬咬牙,歉意道,“你別怪芊芊,芊芊人小,不懂事。”
方楚楚粲然一笑,安安分分的從夜辰朔的手中收回自己的手,“芊芊小姐不久後就是王爺的王妃了。婢妾怎敢怪她呢?”
夜辰朔眼皮微微一抖,挑著眉定定的看向方楚楚。
她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在說她的原諒是建立在一定的條件上的。如果沒有這些條件,她心裏根本不會真心的原諒芊芊的。
方楚楚接收到他幽深打量的目光,如今的她已經懂得怎麼克製自己的情緒了。敵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她抬頭,目光堅定的迎向夜辰朔,語氣堅定,“王爺是不是覺得婢妾小氣了些?”
夜辰朔黑長的睫毛半遮著眼睛,視線微動,挺直的鼻下薄涼的唇瓣微微勾起,沒有回答她的話。
方楚楚黑白分明的眼珠看著夜辰朔,紅潤的嘴唇微微張起,“希望王爺不要怪婢妾。婢妾這麼說隻是人之常情。世間之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倘若芊芊表小姐不是未來的王妃,婢妾根本不用害怕她,心裏不滿就會直接向王爺表達出來。當然了,換而言之,如果王爺不是現在這般位高權重,芊芊表小姐也說不定不會這般的喜歡你。婢妾還是那句話,世間之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