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搖了搖頭，壓下心中的疑惑，提著宮燈往拾遺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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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賢看著長歌進了屋，這才安心的睡下。隻是躺在溫暖的被窩中，李賢卻怎麼也睡不著。
想起房閔的那番話，想起很久之前那個一臉明媚笑意的女子······不知何時，竟漸漸做起夢來。
“明允哥哥······明允哥哥······”
是誰？誰在叫他？是她嗎？
“我嫁給你可好······”
有人挽著他的手臂，拉著他一直向前走著。
火紅的衣裳，火紅的燈燭，那人就坐在那兒低垂著頭，等著他掀開繡著鸞鳳和鳴的紅蓋頭。
恍恍惚惚的上前，他的眼中隻剩下那個安靜的等著他的身影。“長歌······”
他突然滿心的歡喜，疾步上前。掀開蓋頭，卻煞白著臉，那個人不是長歌。
那是會笑著喚他明允哥哥的女子，可她現在卻躺在血泊中，那身紅衣，竟是被血染紅的。
他慌亂的看著那人，腦海中卻惦念的是另一個人。長歌呢？長歌去哪裏了？
慌亂的向後退去，濃濃的白霧籠罩天地，所有的一切都不見了。
茫然四顧著，他開始用力的撥開白霧，向前奔跑著。
鑼鼓歡快的響聲傳來，煙花突然在頭頂炸開。
他看見了身著喜服的長歌，正待上前，長歌卻笑著轉身投入衛良的懷抱。
為什麼？為什麼？
“殿下，你不是已經有王妃了嗎？”
長歌和衛良獰笑著，他轉頭，身邊一個麵目不清的女子正抓著他的衣袖口口聲聲的喊著“夫君”
慌忙的推開那人，他轉身對著長歌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喜歡的是你。”
“是嗎？”長歌詭異的笑著，“那你為何要推開我呀？”
一隻手沉沉的抓著他的衣袖，他轉頭望去，卻是長歌穿著那件月白色的綢衫，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麵目冷漠的看著他。而那個身著紅衫的女子卻變成了房閔。
房閔吃吃的笑著，嬌笑著問他：“殿下，你可有心上人？”
渾身是汗的李賢從夢中驚醒，喘著粗氣，眼中是赤裸裸的慌亂。
半晌，手扶著額頭，隻穿著中衣，從榻上起來。打開窗戶，淩冽的寒風撲麵而來，卻讓他慢慢的冷靜下來。直到夢中的詭異場景漸漸淡去，他才回了榻上。
早已冰涼的手腳在被子中漸漸恢複了溫暖，李賢卻定定的看著漆黑的房頂，心中沉甸甸的，腦海中不停的回響著那句“殿下，你可有心上人？”
“李賢，你可有心上人？”
他喃喃自語著。窗外的雪花隨風飄了進來，落在地上，化成一顆小小的水珠。片刻，又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