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鏡中的女子容姿精致美麗,美眸顧盼之間閃著淺光,雖不能說是絕世佳人,卻也是個上等美人。柳眉如煙,皮膚細膩如凝脂,明眸皓齒,大概是因為身處皇族,自身又帶著高貴,此時上勾的唇讓這幅容貌憑添幾分妖媚之感。
這幅“尊榮”在這裏隻能形容“如男子”一般吧?不過別人說什麼她倒還不在乎。但似乎這身體的原主人倒是極不喜歡別人說她如男子。
“輕煙。”輕輕喚了一聲,門就開開,輕煙低頭行禮:“主子有何吩咐?”
似乎她身邊的人都會武功……還有類似於超級貼身侍衛那種“隱形人”時刻守護,那麼這輕煙也一定有兩下子,那麼她就不必大聲叫人吧……反正練武的估計耳力都很好。
“我昏了多少天?”她斜倚在床上,漆黑的發絲在金絲被上披散。
“一天有餘了。”雖是猶豫,輕煙還是回道。眼圈又是紅紅的。
“這府裏……輕煙,也就是你,期盼著我醒過來。”受不了滿屋子的金銀晃晃,她閉眼輕聲道。
“不是……不是的!!主子……全府都為您能醒來而歡喜呢……還有……聖上派來禦醫……用不用給您看看?”輕煙急忙搖頭,又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
宣越瀾了然地笑笑,搖頭:“不用了。”
這身份,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61664;那“一人”還是十分寵著她。但是這人心卻不是能用身份收買的,這全府上上下下都巴不得她早死。隻因為她平時對人十分嚴厲,甚至一個下人錯手打翻了茶也差點被活活打死,還被送進了勾欄院……宣越瀾越想越糊塗,這人到底是性子平淡,還是虐待狂?僅僅十七的年紀,也沒有提早邁入更年期……不對,這裏沒有更年期……
宣越瀾雖然平時被人說成“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但是那隻是因為她沒有資本揮霍青春。
其實如果不是這意外,沒準她隻能還是那樣平淡的活著,不過現在這樣子,到底是好是壞,現在還不能知曉吧……
“還是把太醫請進來吧……”她想了想又改了口,倒要看看現在這身子到底是個怎樣的狀況。
輕煙一聲不響地上前將床前的簾子放下來,出了去,不一會,便領著一人進來。
她乖乖伸手讓太醫號脈。
過了半響,太醫起身向她鞠了一躬,可臉上的緊張連宣越瀾隔著簾子都能看出來,“王爺您無大礙,隻是身子稍虛,開藥調養不需時日便……便能恢複。”
輕點頭,她開口:“輕煙。”
還沒等宣越瀾說話,輕煙已奉上一檀木盒子,“一些薄禮,當作為太醫不辭辛苦地趕來的謝禮。”她瞪著那檀木盒子。手在被子裏握成拳,咬著牙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仙去已久的媽媽呀……她很想知道那個盒子和盒子裏的東西值多少錢……
那太醫憑空得到賞賜自是十分高興,接了盒子又向輕煙說了幾句便出去開方子。
“輕煙啊……”她有氣無力地問道,“那盒子裏是什麼……?”
輕煙撲哧一笑:“主子不會連那點小東西都心疼吧……隻不過是幾顆月華珠罷了……”
聽見月華珠這一詞,腦海中立刻比電腦都快地浮現了其價錢:銀八十兩一顆,相當於太醫工作一年有餘……
雖然她理解這丫的有錢沒處花……但是……但是……怎麼說那都是錢啊……
在原身體的記憶和自己貧窮病的發作下,宣越瀾內心糾結地抖著、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