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拾被擄第二天,皇上禦案上便呈現明至勇王妃陳曼嬈的供詞,詳述自己實為東瑜國公主婢女,嫁與明至勇,隻為與明至勇達成協議,幫明至勇登上皇位,後去除東瑜屬國的稱號。
皇上大怒,派出禦林軍圍捕勇親王府,明牟雄不避親疏,自動請纓,親自帶隊,他本想出奇不意救回鹿拾,在搜遍整個王府之後,卻失望地發現,別說找不到鹿拾,就連明至勇也不在府中。
皇上采納明牟雄的建議,在全國發出追捕令。
其時,鹿拾正與明至勇藏身於京郊的一幢普通民宅。明至勇一臉陰鬱,鹿拾已告知他明牟雄的一切舉止,他很明白七叔的謀反之意,卻苦於無法告知父皇。
夜深,明至勇長身而起“阿拾,你暫且在此安歇,我今晚要去一趟皇宮,父皇向來英明,此次怎會如此昏雍,就算再確鑿的事實,我們總是皇子,為何不給一絲辯駁的機會,我定要問個明白”
鹿拾有些擔心“我倒覺得你不如先救出明武,憑你二人的武功,定能護個周全,明牟雄三年中一直有人假冒,你的父皇誰又能保證就是真的?倘若是假冒的,你此去必定凶險之至,死不要緊,還落個謀反的罪名,太不值了”
明至勇怔了一下“阿拾,你這一提我倒想起一事,從七叔病好之後,父皇就很少召見我們,那次善皇兄與明王因你之事被父皇召見,之後,善皇兄曾跟我說,父皇有些奇怪,那天罵他的話特別難聽,還嚴令皇兄不許再打你的主意,難道…。,不行,我一定得去皇宮,我要查探我父皇的安危”
鹿拾眼見他主意已定,憂慮更甚,卻知他父子連心,實屬情理之中,一夜她都不能入睡,揣著一顆不安的心焦急地等待著。
天光漸亮,鹿拾已不抱希望,難過得心絞成一團,起身茫然四顧,空落落的院子,讓她倍覺孤獨淒涼。
她麻木地枯坐了一天,粒米未盡,隻是無休無休地想著牢中的人,想著可能已經失去性命的人。
夜幕拉開,又是一個無星無月漆黑的夜晚,突然,門外響起明至勇約好的敲門聲,三長兩短,鹿拾沒有生機的身體,頓如注入新鮮血液,她幾步奔到門前,拉開,兩個相扶的人閃了進來。
鹿拾驚喜地認出竟是明武扶著明至勇,趕快在另一側幫忙一起攙扶,到得屋中,安置明至勇躺下,鹿拾一邊緊張地收拾著明至勇渾身的傷,一邊急速詢問事情的經過。
聽完明武講訴,才知道,原來明至勇還是采納了鹿拾的建議,先到牢房救了明武,然後兩人一起去了皇宮,皇上果然是假的,他們受到了重兵追殺,現在皇宮已完全被明牟雄占據,他隻等收拾完異己,就會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奪取皇位。
鹿拾關心地打量著明武“明哥哥,你身上的毒解了?”
明武眸子黯了一下,慢慢說道“我隻中了一點,早已運功逼出來了”
鹿拾聰明的不再往下問,明武毒雖解,卻還留在牢中,自然是因為沈香伊而心死。又為什麼會跟隨明至勇出來呢?
明武猜到她的疑惑,從懷裏摸出屠龍匕,這是鹿拾交給明至勇的“勇親王將它拿給我時,我才想起,我的命不隻屬於我,我還有責任在身,我要救出王爺,我要送你回家”
鹿拾眼中有熱氣往外冒,動情地握住明武的手“明哥哥,我們離開這裏,到龍山去,那裏地勢險峻,可以養兵蓄銳,隻要有心,就什麼事都可以做到”
明武重重點了下頭“嗯,明牟雄若篡權,我就要幫王爺謀位,其實天下本就該是王爺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東瑜國施的鬼計。你知道麼,我家王妃竟是東瑜國的小公主,當年明牟雄攻進東瑜,使其成為屬國,東瑜國眾臣及皇室就一直尋機複仇,他們大公主特意從明牟雄打敗東瑜那場戰爭的遺孤中挑選了一批女子,經過多年苦練,練出了一批死士,明牟雄的王妃是那場戰爭中戰死沙場大將軍的獨女,太子妃是東瑜宰相之女,勇親王的王妃則是前任兵部尚書之女,這兩位大臣在東瑜戰敗後都自盡身亡,最關健的人物——就是那個大公主,她早在數年前就潛入了皇宮,做了前皇的側妃,如不是那個大公主迷惑了前皇,又如何能讓這些女人一個個進了風棲國?他們複仇的心誌當真讓人心駭”
鹿拾聽得似懂非懂“難道前皇的讓位是不正常的?”
“嗯,東瑜大公主最後告訴了前皇真實身份,說前皇的兩位皇子都是她下毒謀害,而且還說已安插無數眼線在各皇室府中,隻要她一聲令下,明室就會全族覆沒,前皇不信,第二日,現任皇上的長子就死於非命,皇上無奈隻得答應了她的條件,讓位給兄弟,並服毒自盡,誰也不知道,前皇服毒之前召見了我,當時我還小,他說的很多話我都不明白,隻記得他將屠龍匕交給我時說的話,一定要保護好明王,保護好自己,前皇臨死之際,用計將大公主一並毒害,朱若桐這才擔負起領頭的責任,所幸她沒有大公主計謀多,威望足,明牟雄的王妃始終不能完全聽她號令,雖然聽令將明牟雄調包抓起,卻沒按旨意殺死,才使明牟雄有機會逃出,倒是太子妃對朱若桐很是信服,早在替王府看病的大夫意外身死之後,我就一直懷疑府中有內奸,但總也沒懷疑過王妃,後在你出事之後,我就開始秘密調查,終於發現王妃與太子妃的秘密來往,在王府出事前夕,我才偷到太子妃與東瑜國的私信,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這時的皇上已被調了包,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