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衝衝地將衣服撿起來,用力地又塞入他手裏,感覺他又要丟棄,她忿忿地瞪著他。

“拿著!我命令你給我好好地仔細地拿著!”

言靈縛,立即見效,他雙手正仔仔細細地捧著。

宮禦月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想將衣服丟回去給她,但是身體違背意誌,隻能怒目瞪著她。

弄雪很不客氣地也給他瞪回去。

“給你買新衣服還這麼凶,你不要太過分了哦……好吧,你要是覺得危險我也不會強迫你去賺那一百兩賣命錢,這樣得了吧?所以,你可以不用生氣了,新衣服是買給你的,你得給我好好穿著,糟蹋了我可不放過你!”

什麼。

她竟然覺得他是因為貪生怕死不想去抓豺狼妖所以才生氣的,該死的笨女人……

“喂喂!我都說了不會逼你了,你幹嘛還擺著一副臭臉啊?我都退讓了耶,你堂堂一個大男人就不能大度一點將這件不愉快的事情抹去嗎?”

弄雪憤憤不平地戳了戳他的臉頰,隻是,碰觸到他的肌膚,她心裏又忍不住一陣喟歎。

吼,老天爺真是太厚愛他了,給他一副好皮相,還給這麽好的皮膚,原來老天爺也是偏心的哪!

她的手戀戀不舍地在他臉上多停留了一下。

“放肆!”宮禦月冷不防拍開她的手,退後一步,眸底有著氣惱。

何曾有人敢對他這麼放肆過。

“哼!摸一下又不會怎麼樣,這麼小氣幹什麼。”

弄雪悻悻然地揉了揉被他拍痛的手背,嘴裏忍不住嘀咕他的小氣。

她的嘀咕雖然小聲,咬字卻一點都不含糊,清晰得很。

擺明了,就是說給他聽到。

宮禦月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個女人簡直是……毫無羞恥之心,對男人動手動腳還如此大言不慚,她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莫不是,她常常對男人如此,所以才會練就如此這般厚顏無、恥的功力。

想到她在他之前也許早已經跟其他男人相好,他胸頭飆起一陣沉鬱的怒火。

無法解開的沉怒,讓他想做些什麼來釋放,諷刺的話語就這麼脫口而出:“你喜歡當蕩、婦去找別的男人,我沒興趣當你的入幕之賓。”

什麼!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隻不過是摸了一下他的臉而已,竟然就被他扣上當蕩、婦、淫、娃的罪名了,還說得好像她跟很多男人有一腿,要不要這麼侮辱人啊!

她氣得鼓起了腮幫子,眼睛欲噴火地瞪著他那一副輕蔑諷刺的表情,雙手一叉腰,她卯足開始滔滔不絕地開罵--

“宮禦月,你簡直就是個食古不化呆頭硬殼的大沙豬,以為長著一張還能看的臉就了不起啊,以為功夫高一點就得瑟啊,以為長得高一點就可以藐視天下啊!做人要留點口德死後才不會下地獄被拔舌頭知不知道,要不是看你長得還能看的份上,本小姐連看你一眼都覺得浪費眼神,我警告你,以後把你那些侮辱人的難聽話給姐收回去!什麼蕩、婦什麼入幕之賓,你說話給我小心點,好歹我還是個處女,處女,處女!你給姐姐我記好了,沒品沒口德的大沙豬!”

喵你個咪的!姐姐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一次說得那麼侮辱人她可以寬宏大量一下,但是不帶總是這麼狗眼看人低的!

喬家女兒的清譽豈容別人一再踐踏。

不過,喬家女兒也敢作敢當!

緊接著,她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巾幗不讓須眉一般地揚起下巴坦然道--

“還有,我為我剛剛唐突宮大俠的美色道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不過以後再讓我聽到你這麼侮辱人的話,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話音,未落,她就已經捏著拳頭在他的麵前威脅地揮動著。

由始至終,宮禦月都沒有能夠插上一句話,隻是看著她激動得漲紅的臉,因為厚厚的胭脂而更顯豔紅,那雙亮澤的眼睛因為怒火而燃燒著,他幾乎能夠看到自己的臉,在她眼裏的火焰中燃燒……

老實說,他還真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指著鼻子大罵,他剛剛有一瞬間還真被她罵得呆了一下。

不過,這種被人破口大罵感覺……該死的竟然不但沒有讓他感到被冒犯,反而讓他感到有趣極了,就連剛才胸口的那股沉怒也因為她的罵聲而消弭殆盡。

瞧她叉著腰,活脫脫一個茶壺樣,老天,這樣的姿勢明明是潑婦罵街,可他竟該死的覺得她就像一隻可愛的陶瓷壺,讓他有衝動想拎拎她。

想起她剛剛那麼強調的……處女……

竟然用那樣憤慨的表情對著一個男人叫囂著--她是處女!

天!他突然覺得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