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夙煙不著痕跡的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拿起一把短小精悍,削鐵如泥的匕首,手法精準快速的刺入她的心髒,速度奇快,還是在任何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情況下!
她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身子一晃,匕首尖端從心髒退出,一滴鮮血由匕首尖端彈射到了碗底,而她的身子也在下一秒倒地。
她閉上眼,白衣翻飛如同一隻飛揚的白鴿。
奇洛一驚,想要衝過去接住她,可是有一個人比他更快。
明明應該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銀發飛舞衝了過來,紅衣獵獵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那樣俊美蒼白的容顏,足以讓任何人見了都自慚形穢。
可偏生那雙深紫色的眼眸是那樣的冰冷,原本不該有任何一絲情緒,可是此刻卻莫名的閃著驚慌。
“煙兒!”他一聲低呼,身子早已在頭腦反應過來之前衝過去接住了她。
嬌小的身子落入他的懷抱,那麼瘦小那麼蒼白,骨頭硌的他生疼,她原來那麼瘦那麼小,可是他從前卻從來沒有注意過。
可是懷中的小人兒已經失去了意識,那張看什麼都冰冷無情的容顏上帶著淡淡的嘲諷的笑。
冥身子一僵,心裏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悶悶的說不出話來,一雙深紫色的眼眸變化莫測,所有冷意轟然倒塌。
她知道,她竟然一直都知道。
知道他假裝中毒,知道他想要她的心頭血,卻不拆穿他,甚至還默默的滿足了他的要求。
她嘴角涼薄嘲諷的笑容讓他呼吸一滯,心痛的蜷縮起來。
他緊緊的皺起眉,不對,這種情緒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那麼難過的那麼痛苦的人,不應該是他……
可是心,為什麼還是那麼痛?
奇洛已經驚呆了,神色複雜的看著那緊緊的把頭埋進女人頸窩的男人,他已經猜出了是怎麼回事,心裏五味雜陳。
明明很心痛,明明舍不得,為什麼還要互相傷害?
就為了那麼一個女人,值得麼?
饕餮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笙錦和徇戚則出乎意料的平靜,看來兩人是早已知曉了這件事,唯一被蒙在鼓裏的隻有宮夙煙,奇洛,饕餮三人。
冥抬起頭來,眼眸深紫的可以滴出水來,他大吼著:“禦醫!”
老禦醫身子一抖,顫顫巍巍的上前。
老禦醫為宮夙煙檢查了一番,搖搖頭:“回殿下,姑娘沒有什麼問題,就是失去了精血,功力折損一半,性命無憂。”
聞言,冥冷沉的臉色才終於算好了起來。
“殿下。”
一冰冷的男聲響起,徇戚將碗送到了冥眼前。
冥低下頭看了那鮮紅的血珠一眼,聲音壓的極低,眼裏有光芒一閃:“準備複活儀式。”
“是。”徇戚退了下去。
片刻之後,冥將虛弱的宮夙煙放在了床上,吩咐溫溫好好照顧她後,便轉身離開了。
溫溫轉頭看了躺在床上的宮夙煙一眼,眉頭緊皺。
片刻之後,門被敲響了。
“誰?”溫溫揚聲問。
“是我。”門外有一個刻意壓得極低的聲音。
溫溫眼裏閃過一抹光,她走過去將門打開,看見玖月的時候眼裏閃過了一抹詫異,玖月這個時候難道不該是在密室準備若羽的複活麼?她到這裏來做什麼?
不過她還是低下頭恭恭敬敬的行禮:“師父。”
“嗯,我已經知道了,”玖月抬頭,目光越過溫溫看向床榻上的宮夙煙,“她已經拿出了心頭血,現在已經毫無利用價值了。”
溫溫心裏一緊,莫非……
果不其然,玖月的臉色一下子變的陰狠起來:“既然沒有利用價值,還不如早些殺了她。”
“可是殿下好似很在乎她。”溫溫心裏一冷,冥在宮夙煙倒下時表現出來的恐慌和慌亂,讓她隱隱覺得還是不要動這個女人的好。
玖月冷哼一聲:“就是因為在乎才要殺了她,不然你讓我的羽兒活過來跟她爭寵麼?我做娘的就應該為她掃清障礙才是!”
“可是……”溫溫緊緊的皺著眉,卻被玖月毫不留情的打斷。
“你沒膽子就算了,我自己去殺,膽小怕事能成什麼事?”玖月不屑的看了溫溫一眼,抬腳就要往染月宮走。
卻沒想到,溫溫再次擋在了她麵前。
“她若死了,殿下若是追究起來怎麼辦?”溫溫抬起眼,不確定的看著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