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她不惜背叛組織,不惜穿越時空,服用禁藥,她怎麼可能再讓他為了她丟掉一條命?!
溫陌不能死,絕對不能,她不會允許,也不會接受!
懷中少女的氣息漸漸強硬起來,脆弱不過是一瞬間,沒有留給她悲傷的時間,她必須振作起來找尋救他的方法。
宮夙煙輕輕的推開溫陌,望著他笑靨如花,仿佛之前的哭泣和絕望都沒有發生過,紅唇輕啟:“你放心,你不會死的。”
有她在,絕對不會。
溫陌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知道她的性子是極為固執的,就算他阻撓也沒有用。
宮夙煙這人,看似隨意無比,對任何事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實則骨子裏卻相當的強硬,她認準了的事情,除了她自己,否則誰也無法讓她放棄。
宮夙煙鬆開溫陌,目光平靜卻帶著絕對的強勢:“告訴我,你有辦法對麼?”
巫靈抬起一雙沒有生氣的眼,眼神空洞猶如死人,她的語氣有幾分憤怒:“宮夙煙,你憑什麼認定我還會幫他?!他曾經一次次的傷我的心,架空我的勢力,甚至最後將我變成人彘送給了你!這樣的他,你憑什麼認為我還會救他?!”
“你會的,”宮夙煙沉靜的看著她,語氣冷靜的可怕,“如果你不是還愛著他,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她看著巫靈歇斯底裏的模樣,忽然隱隱覺得她有幾分可憐。
她其實也沒有什麼錯,她隻是愛上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因為不愛,所以都錯。
這些話,說出來也很殘忍。
偽裝被宮夙煙無情的戳破,巫靈無力的軟下身子,低低的笑了起來,罷了,這麼多年了,她始終還是放不下他。
他是她命中的劫,逃不掉,躲不過。
宮夙煙看著這樣的巫靈,心裏也湧上幾分疲憊。
“告訴我吧。”宮夙煙低低的說著。
“沒有方法。”巫靈抬起頭來,在宮夙煙反應過來之前伸手拉下了自己的鬥篷,那張曾經絕美清麗的容顏現在變得殘破不堪,跟宮夙煙不相上下。
她輕輕的勾起嘴角,目光涼薄又嘲諷的看著溫陌,那深不見底的眸底掩藏著深深的愛戀:“除非他迎娶我,否則……”她語氣一轉,笑容變得瘋狂起來:“我們就一起去死。”
“生是我巫靈的人,死也要是我巫靈的鬼。”她用絕對強硬的語氣說出這番話,同時也在細致的觀察著溫陌的表情,可讓她失望的是,那雙冰冷的眸子依舊沒有一絲表情,什麼波動都沒有。
“隻能這樣麼?”宮夙煙抬起眼,目光冰冷而平靜。
“是。”
“殺了她吧,沒有她,我們一樣可以找到別的方法。”溫陌終於抑製不住內心的殺意,語氣清淡而狠戾。
巫靈仰頭看著溫陌,笑容也淡定無比,根本不怕溫陌會殺了她,或者說,她根本不在乎。
“不,”宮夙煙搖了搖頭,“留著她,就是留著你的命。”
她看向溫陌,神色冰冷而凝重:“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冒一點兒險。”
溫陌的心裏原本暴起的暴戾之氣被一股溫和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壓下去,溫暖的感覺充斥在他的心裏,他轉頭看著宮夙煙,眼底的冷厲一點一點的失去。
她說……她不能失去他呢。
巫靈剛想說話,耳邊忽然響起一個溫潤的男聲:“各位似乎是忘記了我的存在呢。”
宮夙煙一怔,隨即轉而看向淡淡而笑的夜澤,她剛才心急如焚,確實疏忽了夜澤還在。
兩雙冰冷的眸子相對,碰撞出無數冷意。
“是了,我還忘記了你,”宮夙煙忽然一笑,“禁忌之巔至高無上的存在,代號撒旦的男人。”
“嗯?”夜澤低低一笑,“我倒不知道,公主竟然將我的身份摸的如此透徹。”
宮夙煙冷冷的看著他:“現在裏裏外外都是我的人,你最好還是投降,免得自討苦吃。”
夜澤饒有趣味的勾起嘴角:“怎麼,公主竟然覺得我的禁忌之巔比不上你這區區三千士兵?”
“你可以試試。”宮夙煙打了個響指,房梁上竟然齊刷刷的躍下幾百名隱衛,個個麵色冰冷的將夜澤圍在中間。
夜澤一個人含笑的站在肅殺的隱衛之中,顯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