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宮夙煙卻絲毫不懼，她依舊笑意淺淺：“莞輕柔，你算錯了一件事。”
她說著，抬起手指向了君淩天。
“你隻知道他能施展召喚術，卻不知道召喚術的條件，是麼？”
“我當然知道！”莞輕柔咬了咬牙，“不過是以靈魂為祭罷了，那又如何？”
“你口口聲聲說君淩天是你的哥哥慕無痕，可是你卻罔顧他的性命利用他來殺我，就這樣，你也好意思說是陰陽家的人？”
宮夙煙的聲音冷了下來，她可以理解莞輕柔恨她，卻不能認同她利用君淩天的做法。
還有南宮依的死……不過是因為對她的恨，這牽連了多少人？！
甚至，她還引起了錦華和雲深的大戰，上千萬人將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她莞輕柔僅僅是因為對她的恨，就要付出這麼多人的性命作為代價。
莞輕柔還在笑著，她的笑容殘酷又瘋狂：“我是陰陽家的族長，慕無痕生是陰陽家的人，死是陰陽家的鬼！我自然有權力決定他的生死！”
“那隻是你的意願，每個人都有處置自己生命的權力。”宮夙煙沉聲道。
“不用你管，”莞輕柔徹底放鬆了身子，仰麵躺在地上大笑著，“反正我們都要死了，臨死前拉上你，我也算值了！”
宮夙煙勾了勾嘴角，她蹲了下來，語氣漫不經心：“是啊，既然我們都要死了，你不妨將所有的真相都告訴我吧。”
“告訴你有什麼用？你也改變不了什麼。”莞輕柔嗤笑一聲，目光裏流露出濃濃的不屑。
“我想知道結局。”
“嗬嗬，”莞輕柔笑了笑，“的確，你應該想不到，幕後之人是誰吧？”
宮夙煙沒說話，繼續等著她說。
“你知道禁忌之巔麼？”莞輕柔歪著頭笑，她已經認定了自己和宮夙煙的命運，君淩天的召喚術馬上就要完成了，反正都要死了，她不介意告訴宮夙煙一點。
“知道。”
“那你也應該知道前段日子傲雪國更替了皇帝吧？”
“六皇子夜澤，篡位奪權，殺先皇，廢太子。”
“對，”莞輕柔點頭，“夜澤啊，他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你們都鬥不過他的。”
她忽然輕聲笑了起來：“包括現在這一幕，也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宮夙煙的眸光深了深，夜澤心機之深，她的確難以想象。
“他的目的是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莞輕柔閉上眼，氣息逐漸微弱起來，“宮夙煙，有個事情我要告訴你。”
“什麼？”
宮夙煙挑了挑眉。
“這句話是巫靈拖我轉達給你的，因為她知道，她自己麵對你無法說出口，”莞輕柔輕輕的笑了起來，“你說她傻不傻，那個男人都這樣對她了，她還是放不下，心心念念著他。”
“什麼話？”宮夙煙抿了抿唇，聽莞輕柔的意思，這話怕是跟溫陌有關。
“你知道為什麼曆代祭司都必須迎娶聖女麼？”
“世人皆知光明神殿的神聖之力強大，卻不知它也是有弊端的，”莞輕柔雲淡風輕的開口，她滿意的看著宮夙煙逐漸皺起的眉，“對於光明神殿的大祭司來說，神聖之力不僅可以幫助他們修為進步，也可以讓他們的性子更加寡淡，都說神無情，作為神的繼承人，又如何能有情？”
“想必你已經知道，溫陌去雲深搶奪夜惑蕭時的大開殺戒之舉了吧。”
莞輕柔不著痕跡的勾起嘴角，帶著幸災樂禍的笑。
“強大的神聖之力會壓迫他的神經，他整個人就會變得陰暗嗜血起來，如果沒有聖女的神聖之力作為疏導，他會逐漸失去神智，成為一個見人就殺的殺人機器，而通過試煉後，這種壓力則會暴漲一倍。現在的溫陌，實力已經達到元王之境了吧？那麼他離失去神智，也不遠了。而失去神智後，他絕對會被四國追殺，最後身體因為不堪神聖之力的重負，爆體而亡。”
宮夙煙的瞳孔微微放大，她呆呆的看著莞輕柔。
莞輕柔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她心上捅上一刀般，她什麼都聽不到了，隻感覺自己的耳膜轟隆作響。
原來殺了巫靈會是這樣的結果？
那他為什麼不說？
“他當然不會告訴你，”莞輕柔笑的得意，“這種事情，他怎麼會說出來讓你擔心呢？況且若是你知道，就必然不會殺了巫靈，而他卻是想讓巫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