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公主之死可不是什麼小事!
雖說南宮清澤不會傷害宮夙煙,但是現在掌握實權的畢竟是雲深國君,若是要保下宮夙煙,南宮清澤就必須做和夜澤一樣的事。
鬼無情歎了口氣,起身去廚房熬藥,這段時間南宮清澤的膳食都是由他親手負責,從不經旁人之手。
鬼無情走後,忽的從房梁上躥下一道人影來,那人影迅速的往南宮清澤嘴裏塞了一顆藥丸,便轉身離去。
半個時辰後,南宮清澤睜開了眼,他清醒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太子府,人人奔走相告,臉上喜悅不已。
聞風而來的鬼無情倒是怔住了,按照南宮清澤的恢複速度,最遲也要明天才能清醒,怎麼會提前那麼多?
可是不容他多想,南宮清澤就已經開始詢問起慕言:“最近可有什麼事?”
慕言自然不會瞞南宮清澤,當下將所有消息傾數相告。
南宮清澤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似乎他早就知道這事一樣。
“父皇什麼反應?”
“皇上大怒,聲稱要踏平錦華,不過至今沒有動作。”
“嗯,”南宮清澤眯了眯眼,聲音冷了幾分:“發出公告,如若三日內錦華不能給出一個交代,我雲深便會發兵錦華。”
“是。”
“一定要這樣麼?”
輕佻的男聲響起,一抹紅色的身影緩緩地走了進來。
“天下隻能有一個主人。”南宮清澤淡淡的道,目光看向牆上掛著的那幅畫。
山河秀麗,歲月榮華,正是南宮依出嫁錦華前南宮清澤給她看的那幅。
他自然知道傲雪打的什麼主意,可是他不在乎。
夜澤這個人雖然不簡單,卻也隻會玩玩小心機罷了。
鬼無情緊緊的抿著唇,不說話。
“我知道你為難,你可以選擇離開,”南宮清澤慢慢轉過身注視著他,眸光清涼如水,“但是,你絕對不能插手。”
鬼無情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顫動著,神色忽的又恢複往日的吊兒郎當起來。
“說什麼呢,我不幫你幫誰?”
鬼無情的聲音很平靜,與往常沒什麼不同,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放棄了什麼。
他的心曾在半路上出走,碰見這世界上最美的風景,可是再怎麼迷路也終究是要回到原地的啊,每個人都有他的使命啊。
從前宮夙煙不是南宮清澤的敵人時,他可以去救她,可以去為她尋生骨花,可以陪她下棋陪她縱觀天下,可是一旦生命回歸了本來的軌跡,他也要回到自己的宿命中去。
這是他的命,也是她的命。
有的人是此生見過最美的風景,既然如此,不如再也不見,讓它始終保持心中最美的印象。
於鬼無情來說,宮夙煙便是這樣的存在。
作為鬼無情,他可以選擇留在宮夙煙身邊,可是作為雲深的皇子,他隻能選擇站在雲深這邊。
他和她,本來就是敵人。
從他站在南宮清澤陣營時那一刻開始。
南宮清澤勾了勾嘴角,二人相視而笑。
上古四大家族傾天閣一直都有關注,所以卿月弄來陰陽家的資料也沒要多久。
宮夙煙坐在冰冷潮濕的地麵上,地牢裏的氣溫極低,就連空氣似乎也縈繞上了淡淡的寒氣,好在宮夙煙修為高強,否則妥妥的凍死在這裏。
她盤膝而坐,麵前擺放了許多古老的卷宗和書籍,她一頁一頁飛快地翻閱著,幾乎是一目十行。
卿月安靜的站在一旁,不敢出聲打擾。
宮夙煙微微蹙眉,速度飛快地翻閱那些古籍,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她就翻完了好幾本。
一個時辰後,宮夙煙終於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指尖從那些字跡上拂過,宮夙煙抬頭看向卿月:“這上麵的情報是否準確?”
“當然。”
卿月對傾天閣的情報一直很自信。
“慕無痕……”宮夙煙喃喃自語著,眼底光芒閃爍。
她微微眯起眼,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什麼。
難道……慕無痕跟君淩天有什麼關係?
或者……慕無痕就是君淩天?!
宮夙煙眼睛一亮,如果慕無痕就是君淩天,那麼莞輕柔所做的一切都說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