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君悅媛嚇得又叫起來。
“啊!”屋外突然又傳來一聲尖叫,抬眼望去,正是先前被宮夙煙打飛的那個婢女。
此刻她麵色蒼白的看著滿園的屍體和血跡,腿腳發軟的跌坐在地上。
君鳴徽大步朝著她走過去,聲音淩厲:“你可看到了是何人動的手?!”
“是……是……”婢女的目光觸離宮夙煙的身影,嚇得大叫起來:“是她!就是她將我打飛,然後強行闖進了別院!”
暗魂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宮夙煙。
宮夙煙緊緊抿著唇,眸光冷如寒冰。
好,好一出栽贓陷害的戲碼!
都怪她怒火攻心,衝昏了頭腦,才會中了君悅媛的計!
可是這樣精妙的陷井絕不是君悅媛那個蠢女人想的出來的,她背後一定有人!
君鳴徽看著宮夙煙,目光很平靜。
宮夙煙抬起眼,對上君鳴徽淡然的黑眸,冷聲道:“南宮依不是我殺的。”
“我知道。”君鳴徽深吸一口氣,以宮夙煙的聰明才智,如若真的要殺南宮依,又豈會鬧的人盡皆知?
隻是這悠悠眾口,始終是要堵的。
宮夙煙偏頭看向君悅媛,嘴角緩緩揚起了一抹陰森可怖的笑。
她的指尖不經意的動了動,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南宮依死了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皇宮,老皇帝大驚失色,急忙召宮夙煙進宮詢問是怎麼回事。
宮夙煙到達禦書房之時,君悅媛虛弱的坐在椅子上,君鳴徽站在一旁,一張俊顏上滿是焦急,就連君曉也到了,一張清麗的臉上梨花帶淚。
君鳴徽的情緒很煩躁,他是剛剛才得知君淩天和君清失蹤的消息。
宮夙煙走進禦書房,白衣不知何時被換下,穿上了一身如墨般的黑衣,整個人的氣質都冷凝起來。
眾人都到齊後,老皇帝才緩緩轉過身來,一雙老眼銳利無比的從君悅媛,君鳴徽和宮夙煙身上掃過,聲音陰沉帶著怒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天之內,錦華折損了戰王和太子,一天後,王妃南宮依死在戰王府,出了這麼多的事,到底是何人所為?
若是南宮依隻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可她偏偏是南宮清澤的妹妹,雲深的公主,這樣的人物不明原因的死在錦華,必然會挑起雲深和錦華之間的戰火!
而君淩天和君清的消失,必會動搖錦華的根基,無人引領打仗,錦華必敗無疑!
君悅媛首先開始哭訴起來:“我……我不知道,那個賤……公主闖進來就開始殺人,然後殺了王妃,我本想去救王妃,可是身受重傷動彈不得,父皇!您要為我做主啊!若不是皇兄來的剛剛好,她就要連我也殺了!”
君悅媛一張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淚水,眼底都帶著死後餘生的恐懼,若不是知道真實情況是什麼樣,宮夙煙真要為她的演技折服了。
老皇帝不動聲色,眸光幽深晦暗。
“你呢?”老皇帝轉頭看向君鳴徽。
君鳴徽怔了怔,沒有說話。
“皇兄!你可不能包庇這個殺人凶手啊!王妃她還死不瞑目呢!”
見到君鳴徽的猶豫,君悅媛立刻大喊起來。
可是君鳴徽並不像優柔寡斷的君清那樣好蒙騙,他冷冷的看著君悅媛一眼,開口道:“回父皇,兒臣進去時,南宮依已經斷氣了,死因是脖頸處一道極細的傷口,像是被什麼利器割斷了喉嚨。”
“利器?”老皇帝眸光一閃。
“是。”
“那你可有在現場看到什麼利器麼?”
“……洺煙她,拿著一片刀片。”
老皇帝轉頭看向宮夙煙,眼底露出一抹詫異。
“是!就是她用刀片割斷了王妃的喉嚨!我親眼看到的!”君悅媛哭著道。
“不可能!”君曉突然出聲,一直沉默的她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洺煙的實力我們再清楚不過,她若是真的想要殺南宮依,大可一招解決,何必割喉嚨惹人懷疑?況且她與南宮依從來都沒有接觸,更別提過節了!”
“二姐,你連我也不信了麼?!”君悅媛的神情變的悲憤起來,“王妃屍骨未寒,我怎敢輕易說謊!我是親眼看到她殺了王妃的!就算你不信我,難道你也不信皇兄了麼?!”
“這……”
君曉還想辯解兩句,卻被老皇帝阻止了。
禦書房重新歸於平靜,老皇帝看向宮夙煙:“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