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時分,南宮清澤走進了傾心閣。
宮夙煙半靠著坐在軟榻上看書,風揚起墨發,如斯美麗。
南宮清澤站在門口,墨玉般的眸子意味不明的看向那個斜倚的身影,鳳眸變幻莫測。
宮夙煙知道他來了,沒有開口,兀自翻著手中的書,指尖從字句劃過。
一時間兩人都無話,東塵做好了栗子糕送來時,看見南宮清澤的身影怔了怔,腳步停下:“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南宮清澤不語,東塵望著他深不可測的容顏心下居然有些害怕起來,站在那不動了。
“進來,別忘了你是誰的人。”清涼如水的聲音灌入耳裏,東塵忽的驚醒過來,側過身子小心的避開南宮清澤走到了宮夙煙身邊,將栗子糕放下後安靜的站在她身後不語。
無笙無顏隱在暗處,此刻正眼都不眨的看著南宮清澤,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君曉中毒了,你隨我進宮一趟吧。”低沉悅耳的聲音開口,再不複以往的溫潤如玉。
宮夙煙勾了勾嘴角,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南宮清澤眉眼間閃過一抹薄涼,也跟著走了出去。
馬車內,宮夙煙捧著書慢慢的看著,南宮清澤複雜的看著她。
宮夙煙也不說話,以身邊這人的聰明,還是知道怎麼回事的。
一路無話,馬車到了行宮。
宮夙煙傾身跳下馬車,和南宮清澤一起走進了君曉的房間。
宮夙煙一眼就看見了君清,君鳴徽和君淩天三人站在房間內,眉宇間染上幾分憂愁。
一個太醫模樣的人正在給君曉號脈,君曉小臉蒼白的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呼吸微弱。
“太醫,怎麼樣?”君清焦急的問。
太醫歎了口氣,無可奈何的站起來,衝南宮清澤拱了拱手:“太子恕罪,老臣實在看不出二公主中的何毒。”
宮夙煙掃了一眼房間,地上已經跪了陸陸續續十幾位太醫。
“中的何毒都查不出來,我雲深養你們何用!”南宮清澤微微蹙眉,僅是這一個動作就讓眾位太醫慌亂起來,一個個拚命的往地上磕著頭:“太子恕罪!太子恕罪!”
宮夙煙沒有說話,麵色清淡。
“煙兒,你去看看。”南宮清澤望了宮夙煙一眼,淡淡道。
宮夙煙不可置否,走到君曉床邊坐下,如玉的手按住她的脈搏。
“如何?”君淩天急急的問。
宮夙煙搖了搖頭:“我看不出來。”
君淩天的眉皺的更緊了,南宮清澤則是緊緊盯著宮夙煙,緊抿的薄唇一言不發。
弦樂突然飄身而落。
“可查到了是何人所為?”君鳴徽冷聲道。
“回主子,沒有。”
“南宮太子,今日這事……”君清看向南宮清澤,話未說完,南宮清澤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此事事關重大,請容本太子前去稟告父皇,待父皇作出決斷,請眾位放心,我雲深一定會給錦華一個滿意的交代。”南宮清澤溫潤開口,滴水不漏。
“如此最好,若是我皇妹真在雲深出了什麼事,不止本太子,本太子的父皇和眾位兄弟姐妹也不會姑息。”君清冷冷的道。
“那是自然。”南宮清澤轉身走出了房間,宮夙煙慢悠悠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