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夙煙出了大廳後,一路毫不停頓的朝著大門而去。
東塵小跑幾步追上她,抓了抓頭:“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宮夙煙腳下不停,麵色淡淡:“回宮府。”
東塵立馬住了聲,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宮夙煙的臉色,安靜下來。
大門侍衛見到宮夙煙,立馬彎腰行禮:“屬下參見太子妃,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畢竟誰都是認識這位太子新娶的太子妃的。
宮夙煙點頭,看了看門外:“給我備好馬車,我要出門。”
侍衛怔了怔,猶豫半晌才道:“敢問太子妃去哪?今日還不到回門的日子,太子妃就這樣出門於理不和吧?”
東塵上前一步,淩厲的眼神掃過侍衛:“我家主子去哪還需要向你們兩個奴才報備麼?”
侍衛渾身一震,立刻跪下身子。
“行了,去準備吧。”宮夙煙擺擺手,也不願為難這些侍衛。
侍衛對視一眼,剛想要說話,一眼就瞥見宮夙煙身後淡淡邁步而來的南宮清澤,端的是一個豐神俊朗,容顏如玉,頓時齊齊跪地行禮:“屬下參見太子殿下!”
南宮清澤看了他們一眼,點了點頭:“起來吧,日後太子妃要去哪兒,你們備好馬車就是。”
“屬下遵命!”立刻就有一個侍衛離開去備馬車了。
宮夙煙無語,感情南宮清澤一句話比她說十句還頂用。
馬車很快牽來了,宮夙煙打發了跪下彎腰當腳凳的小車夫,傾身上了馬車,無笙無顏坐在馬車外趕車,東塵和宮夙煙坐在車內。
宮夙煙剛剛坐好,車身輕微的晃了晃,竟是南宮清澤上了馬車。
“你上來做什麼?”宮夙煙皺眉,抬腳就想把南宮清澤踹下去。
南宮清澤伸手擋住了那隻淩厲踹來的小腳,抬頭苦笑:“要不要這麼狠?作為夫君,理應陪娘子出去吧。”
宮夙煙冷哼一聲:“別得寸進尺!”
南宮清澤溫潤一笑,也不管她,自顧自的坐進了馬車內。
宮夙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低下頭默不作聲。
東塵急忙探出身去讓無笙啟程。
馬車緩緩走動起來,這馬車雖然外表不華貴,卻顯得大氣無比,人們見到馬車都急忙讓到一邊,沒人不識得太子府的馬車。
人潮擁擠,宮夙煙他們卻是暢通無阻。
很快的,馬車行駛到了宮府門口,無笙低聲道:“主子,到了!”
宮夙煙閉著的眼睜開,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東塵挑開車簾,宮夙煙傾身下車。
無笙無顏安靜的立在馬車旁,一樣冷漠的表情就像是兩尊雕像。
東塵看見熟悉的大門和街道,鼻尖一紅,竟是忍不住掉下淚來。
“小姐……”東塵望向宮夙煙,眼裏是化不開的傷痛。
宮夙煙沒什麼表情,眼底的黑暗越發濃重,她什麼都沒有說,抬腳進了大門。
宮衍和鳳青青等人死後,宮府的下人都散了,宮府成了一座空宅,如今已是落滿塵埃。
宮夙煙一步步走過她小時候無數次經過的路,府裏的假山池水,樓台水榭,都是那樣的熟悉。
腳步一轉,宮夙煙來到了她和夏苑生活的小院內。
物是人非,昔人不再。
南宮清澤沒想到宮夙煙來的是宮府,他望著前麵那抹削瘦的身影,低低的道:“對不起。”
對不起,如果不是他的阻攔,夏苑就不會死。
宮夙煙麵無表情,眼裏是濃墨般的黑。
南宮清澤鳳眸變化莫測,半晌,他獨自離去。
宮夙煙將東塵幾人趕了出去,一個人呆在小院內,直至天黑。
天色暗下來後,她才站起身,深深的看了小院一眼,走出了大門。
東塵看見終於出來的宮夙煙,鬆了一口氣:“小姐,你沒事吧?”
宮夙煙搖了搖頭,上了馬車,無笙會意,趕著馬車離開了此地。
夜色昏暗,宮夙煙的馬車一路往太子府而去,路經熱鬧的街道,一陣涼風吹過,一個紫色身影不聲不響的飄進了馬車內。
宮夙煙知道來人是誰,懶得睜眼。
“你還好麼?”君鳴徽眯了眯眼,輕聲道。
東塵本想叫喊,一看是君鳴徽,立刻閉上了嘴。
“我如今是太子妃,自然是好的。”宮夙煙淡淡的道,因為去了一趟宮府的緣故,她此刻的心情有些煩悶。
“你打算一直就這麼待在雲深國了麼?”君鳴徽挑了挑眉。
“不會,”宮夙煙皺了皺眉,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大婚已經結束兩日了,你們還不回錦華?”
“再過三日就是雲深國的桃花節,應雲深國君之邀留下來參加。”
“原來是這樣。”宮夙煙搖了搖頭,她都快忘了有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