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兩女之爭(1 / 2)

辰年答道:“脫身之事,我已有所安排。過幾天你與我師父先走,待賀澤大軍一到,我再趁亂把溫大牙與傻大幾個也送走。剩下的那些人,封君揚見我拋下他們不管,就知曉他們與我算不上親厚,依他的脾氣,反倒不會怎麼為難他們。”

朝陽子思量片刻,卻是說道:“你這丫頭,平日裏看著精明,這會子卻說傻話。你當封君揚留下的那些暗衛都是傻的?我們這些人都走了,他們還能猜不到你的心思?到時把你看死了,你還如何脫身?不若我與你師父留下,也好迷惑他們。待你走了,我們再做打算。”

“這怎能行?”辰年立刻否定了這提議,她這次若逃走,必會徹底激怒封君揚,萬萬不能留朝陽子與靜宇軒兩人在此冒險。

朝陽子卻是嘿嘿一笑,道:“你放心,你師父武功高強,姓封的小子未必能抓得住她。至於我這裏,礙於我師門和喬羽那裏,他也不能把我怎樣。”

“不行,”辰年斷然拒絕,“你們不知那人的脾氣,他表麵上看著溫和懂禮,像是個冷靜克製之人。可他若真惱了,絕對會不管不顧。你和師父必須先離開這裏,我才能走。”

朝陽子耐性耗盡,忍不住低聲罵道:“哪這麼多婆婆媽媽!我說不走就是不走,你愛怎樣,隨你便是!”

辰年瞧一時無法說通他,隻得暫時作罷,笑了笑,“那就先等等再說。”

她從朝陽子處告辭出來,親自把那療傷藥膏給宋琰送了去,麵帶歉疚地說道:“宋將軍,我性子急躁,行事魯莽。今日隻當你是故意為難我,這才一時衝動,罰了你那二十鞭。待回去一想,才明白宋將軍當時確有難處,是我冤枉了你。也多虧宋將軍有肚量,不與我一般計較。”

她語氣誠懇,說話實在,倒像是真心實意地給他賠禮道歉,若是一般人,或許就真信了。可宋琰卻知這女子能叫封君揚束手無策,絕不是好相與之人。今日又見她在校場上的一番表現,更看出她心機口才皆都了得,不是尋常人物。

宋琰不動聲色,隻恭聲說道:“將軍此言差矣。確是末將辦事不利,辜負了將軍的信任,受這二十鞭笞,一點不冤。若是換做王爺還是鄭將軍,怕是都要罰得更重。”

辰年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什麼將軍不將軍的,我哪裏是能做將軍的人。不在軍中,你還是叫我謝寨主,謝姑娘,或是就叫我辰年也好。”

宋琰暗道快些算了,別看你現在說得好聽,待你哪日翻臉,這就是我落在你手上的一個把柄。那“辰年”二字更不能叫,叫了,王爺那裏如何交代?他便就隻淡淡一笑,並未應聲。

辰年又好言安撫他幾句,這才離去。宋琰將她送至軍營之外,瞧著她走遠了,這才轉身回來。待到無人處,身邊心腹親兵忍不住低聲說道:“將軍,這謝姑娘可真是個奇女子,白日在校場上那般狠厲剛強,巾幗不讓須眉。剛才卻又溫柔和氣,叫人可親。”

宋琰掃那親兵一眼,輕聲斥道:“少說閑話,她不是你我能談論之人。”

那親兵忙就閉了嘴,再不敢多言。

辰年這邊回到城守府,卻忍不住與溫大牙私下裏說道:“可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你看那宋琰不言不語的,卻不是個簡單人物。”

溫大牙隻瞧著那宋琰像個讀書人,脾氣也好,倒也沒看出別的來,現聽辰年這樣一說,不禁有些緊張,問道:“那咱們怎麼辦?”

辰年笑笑,“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吧。”

此後兩日,她俱都按時去軍中點卯,與宋琰等人商議軍務,探討敵情,在軍中直待到天黑方才回去。這樣一來,城中安置流民之事她便沒多少精力去管,隻得交給了溫大牙等人。可溫大牙等人能力有限,又管著諸多雜務,難免有顧及不到之處,很快,城中流民便鬧出了相爭打鬥之事。

這一日夜間辰年回到城守府,溫大牙在飯桌上向她請示城中流民事務。辰年在軍中待了整整一日,到了此刻已是疲憊困乏,聽了兩句便有些煩躁,道:“你自己看著處理就是,怎麼什麼都來問我?”

溫大牙聽出她語氣不耐,略有些尷尬地住了口。桌上正靜默間,一直沒有說話的靈雀卻是猛地站起身來,問辰年道:“這也不用問你,那也不用問你,那什麼事才能來問你?”

眾人被她驚的一愣,看看她,又看辰年,都停下了筷子,不敢出聲。辰年卻隻撩起眼皮看了眼靈雀,並未說話。靈雀身旁的魯嶸峰反應過來,忙低聲喝罵女兒道:“坐下吃飯,休得對大當家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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