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戰在即(1 / 2)

溫大牙道:“他走的是角門,身邊就帶了三兩個人。我看他是有意避人耳目,就沒敢往正院讓,叫傻大先把他領崔習原先那院子去了。”

封君揚雖在這宜平城裏待了半月有餘,可除卻她與鄭綸成親那日來過城守府外,此後就再沒來過。他今夜裏突然前來,倒是叫辰年十分意外。她想了想,問溫大牙道:“可瞧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溫大牙搖頭,“黑燈瞎火的,又怕驚動了旁人,哪裏敢細看,沒瞧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看著和上次去咱們寨子時差不多,臉上總帶著三分笑,說話也是和氣得很。”

辰年摸不著什麼頭緒,也猜不到封君揚為何會尋來,隻得起身去那院子見他。

那院子不大,屋子自然也小巧,雖隻點了書案上一盞燭台,卻也將屋內照得亮堂堂的。封君揚負手立在書架前,正在看架上的藏書,聽見腳步聲回身往門口看過來,待目光落到辰年頭上時,眉頭便是微微一皺。

辰年瞧他剛回身時唇角還是上彎的,待看到她頭上時才皺了眉,稍一尋思就猜到了緣由。她之前幾次去他住處尋他,都是扮作男子模樣,今日因是在城守府內,就穿了尋常的女子衣裙,隻是頭發卻梳成了已婚婦人的樣式。

辰年故作不察,問封君揚道:“王爺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要緊事?”

封君揚忍了又忍,這才控製住自己沒有上前拆了她那發髻。他心中惱怒至極,麵上雖還帶著淺淺微笑,言語上卻已是忍不住刻薄,道:“既然來,便是有要緊事,總不是來尋鄭夫人敘舊情的。”

辰年真想轉身就走,可受形勢所迫,她不得不與封君揚虛以委蛇,隻得強自壓下脾氣,深吸了口氣,低聲道:“城守府人多眼雜,不知藏著誰的眼線。我既然名義上嫁了人,總不好再做未婚打扮。”

她這般出言解釋,封君揚心中方舒服了些,輕哼了一聲,道:“我還當你是存心想氣死我。”

辰年微微垂目,心中暗道:你都屢次說不再與我糾纏往事,卻是次次都不算數,倒還有臉來抱怨我。你且先等著,待我把事情都處理完畢,拍屁股走人的時候,定要給你留封書信,氣你個半死才行!

封君揚哪裏知道她心中存的是這樣心思,見她垂目不語,還當她是委屈,又想之前確是他的錯處,才將她逼到如此地步,不禁心存愧疚,深深看她兩眼,輕聲道:“剛才是我說錯了話,你莫要生氣。”

辰年淡淡一笑,轉過了話題,問他道:“到底是有什麼要緊事?”

封君揚立在那裏看她片刻,這才答道:“我明日一早便要離開宜平。”

辰年早知他不可能在宜平長留,倒不覺如何意外。她有意表現一下不舍,可此刻心中隻覺輕鬆,高興還來不及,實在裝不出那個樣子,便就隻低了頭,默了片刻,才輕聲問道:“是去軍中還是回盛都?”

她垂頭低語,雖未說半句不舍之言,可那神態卻比言語還要動人。封君揚瞧入眼中,心裏既覺甜蜜又是酸澀。他這幾日苦苦抑製,方沒有找借口尋她見麵,直到今日接到消息,需得馬上離開宜平,便再也按捺不住情感,隻想著臨走前再來見她一麵。

“去軍中。”封君揚回答,又解釋道:“大軍已經集結完畢,不日就要渡江,我需得過去。”

辰年聽他這話,一時顧不得作態,隻抬頭去看他,問道:“大軍渡江後要去哪裏?不進宜平城麼?”

她眼睛裏映著燭光,亮閃閃的,滿是興趣與好奇,哪裏還有半點憂傷。封君揚愣了一愣,才知自己剛才是自作多情,不禁搖頭苦笑。見他這般反應,辰年方意識到自己不小心露了餡,忍不住咧嘴一笑,不經意間卻是顯出些年少時的頑皮。

封君揚不覺多看了她兩眼,這才收回視線,冷靜說道:“守株待兔固然輕鬆,卻也怕跑了兔子。況且宜平流民太多,會走漏消息。大軍不進宜平城,渡江後趁夜繞過宜平,直接往西去襄州。這幾日我會派人將宜平城至宛江渡口的道路清理幹淨。你也看好了你那些流民,不論是城內的,還是新從北邊來的,一律不許他們往南走。否則,可莫怪我手下無情。”

辰年點頭,道:“我會尋個合理的借口,將各處城門關閉兩天,不許人過。待你大軍過去後,再恢複原樣。”她心中一動,又忍不住問道:“賀澤已經往這邊來了?”

封君揚道:“來了,兵馬已到雍州南部,過不些時日就要進入襄州界內。”

辰年微微偏頭,咬唇思量。

封君揚瞧她又去咬那唇瓣,忍不住輕聲斥道:“不許咬唇。”

辰年正全神考慮事情,被他喝得一愣,卻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有些詫異地看他,問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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