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安排退路(1 / 2)

辰年聞言笑了笑,道:“很簡單,您大軍北上必然少不了糧草,到時還請救濟下災民,隻要別餓死太多人便好。”

封君揚想了想,應她道:“好。”

辰年便就拱手向他告辭,利落轉身,大步離去。

順平一直在院中守候,瞧著封君揚與辰年在屋中待了這許久功夫,隻當他們關係有所緩和,心中不覺也替封君揚高興。他喜笑顏開地送走辰年,回到屋中卻見封君揚默坐在椅中,麵上並無半點歡喜模樣。順平腳下頓了頓,這才輕步上前,小心喚道:“王爺?”

封君揚沒有動靜,隻坐在那裏垂目不語。

順平遲疑了一下,便就勸他道:“小的記得您曾說過,這人心得慢慢捂方能捂熱了。謝姑娘又是那個硬脾氣,您莫著急,慢慢來,總有一天能把她的心捂熱的。”

封君揚眉宇間露出些難掩的疲憊,低聲歎道:“她又想著走了,這回若是要她走了,怕是日後再也見不到了。”

順平聽得一驚,卻是有些不信,“聚義寨裏還有一大攤子事,謝姑娘哪能說走就走。”

封君揚淺淺勾唇,說不清心中到底欣慰多些還是苦澀多些。他深知辰年的脾性,就如辰年也極了解他一般。他不會對辰年放手,而辰年也不會給他時間去重新將她捂熱。他很清楚,接下來,她要謀算的怕就是金蟬脫殼了。

封君揚默坐半晌,淡淡吩咐道:“看好了聚義寨的那些人,不管是溫大牙,還是朝陽子,便是那崔習兄妹,也要著人看緊了。”

順平點頭,低聲應道:“小的明白。”

封君揚輕輕揮手,示意順平退下。隻是他這裏知辰年甚深,辰年又何嚐不了解他。她帶著傻大出了封君揚的住所,一路沉默無言,腦子裏想得全是她若離開,溫大牙等人該如何安排。依封君揚的性子,她若走了,他怕是要拿那些人泄憤的。

她這般邊走邊琢磨事情,難免會心不在焉,不知不覺中就走錯了路,直走到一條小巷的盡頭,前頭再無道路,方才回過神來。辰年愣了一愣,不覺失笑,回身問傻大道:“我走錯了路,你怎地也不提醒一聲?”

傻大卻是撓頭,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以為大當家是故意這樣走。”

辰年哭笑不得,隻得沿著原路往回走。這樣來回一耽誤,她與傻大回到城守府時便就過了飯點。好在溫大牙給他們兩個留得有飯,他往辰年對麵的凳子上一蹲,一麵瞧著辰南吃飯,一麵念叨道:“大當家,我還是覺得去江南搶糧一事不妥。你想咱們若是扮作流民過去搶糧,那豈不是要壞了流民的名聲?畢竟日後還是要往人家那地盤上去過日子的??”

辰年默默地往嘴裏扒著飯,直待那碗幹飯吃盡了,這才抬眼去看溫大牙,淡淡說:“我們身邊有封君揚的眼線,要去江南搶糧的事情已經泄露了。”

“??老話講得好,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溫大牙猶自念叨自己的話,慢了半拍,這才把辰年的話聽入耳中,頓是一驚,道:“又出了內奸?”

“不錯。”辰年緩緩點頭,問他道:“你覺得這回會是哪個?”

溫大牙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洗脫自己,當下想也不想地說道:“反正不是我!”轉頭間瞧見傻大正端著飯碗傻乎乎地看他,忙又補充道:“也不會是傻大,他沒這個心眼,我能替他打包票的!”

辰年沒好氣地橫他一眼,道:“若是不信你們兩個,我何必與你說這事。”

溫大牙這才放下心來,重新在凳子上蹲好,念道:“表麵上瞅著一個個都忠心耿耿的,暗地裏卻做能如此不地道的事來,這可真應了那句老話了,知人知麵不知心呀!”

辰年不耐聽他磨叨,用筷子敲敲碗邊,打斷他的話,問道:“說要緊話,你瞧著誰最可疑?”

溫大牙思量道:“不該是靜前輩那裏。”

辰年點頭,“我師父做不來這事。”

溫大牙想了想,又道:“也不該是道長那裏,他一向看那王爺不對眼。”

“封君揚拿捏不住道長,不會是他。”

“難道又是崔習?”溫大牙奇道,可隨即自己就否定了這個猜測,“不能是他,他整日都被關在院子裏,也不知曉咱們的事啊!”

溫大牙一向是誰也不得罪的老好人,他寧肯將眾人一個個地排除,也不具體指出誰的嫌疑最大。辰年對他也算了解,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忽地問他道:“你覺得魯嶸峰與朱振兩個誰的嫌疑更大?”

溫大牙眼珠子轉了轉,卻道:“這兩人麵上瞧著可都不像。”

辰年不覺笑了笑,魯嶸鋒與朱振兩個卻是最有可能成為封君揚眼線的人,魯嶸鋒是曾隨著朝陽子往雲西去過,免不得了與封君揚有過接觸。而朱振那裏,她記得在虎口嶺時,他曾和那個樊景雲走得很近,樊景雲可是封君揚心腹中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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