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閑言碎語(1 / 2)

辰年聽出那是鄭綸的聲音,便應聲答道:“是我。”

外麵的鄭綸似是有些意外,在遠處站了站,拂開垂下的柳條走了過來。辰年忙從地上站了起來,胡亂地抹幹了臉上的淚水,向著他說道:“是鄭統領,是我,謝辰年。”

鄭綸在辰年身前幾步處停下腳步,問道:“謝姑娘?你在這裏做什麼?”

“無事,就是一個人坐坐。”辰年答道,她頓了頓,又問道:“你從阿策那裏過來?”

“是。”鄭綸簡短答道,然後就沒了話。他對辰年印象十分不好,最初隻是覺得她言行輕浮,對著誰都是嬉皮笑臉,後來見她與葉小七在人前便那般親密,心中便認定了她行為不檢。誰知再重逢時,她搖身一變竟然又成了世子爺的姬妾。這樣的行徑,在他眼中已是算得上水性楊花,偏世子爺卻還那樣喜歡她,為了她連芸生小姐都疏遠了。

思及此,鄭綸不自覺地斂了劍眉,淡淡說道:“謝姑娘若是沒有別的吩咐,鄭綸就先退下了。”

辰年卻出聲喚住了他,猶豫了一下,這才問道:“鄭統領,阿策今天晚上宴請的是些什麼人?”

鄭綸答道:“賀家十二公子,薛將軍和薛家小姐,還有芸生小姐。”

辰年早就隱約地聽到那邊有女子說笑聲,還當是陪宴的歌姬之類,不想卻是芸生與薛家的小姐。她聞言愣了一愣,問:“不是軍中的人?”

“不是。”鄭綸答道。

辰年抿了抿唇,轉身便往封君揚的院落那邊走,鄭綸身影忽地一晃,人就攔在了她的身前,冷漠地問道:“謝姑娘,你要去哪裏?”

辰年答道:“我去尋阿策。”

鄭綸冷聲道:“你不能去。”

辰年很是意外,不禁抬眼看他,奇道:“既然不是宴請軍中的人,又有芸生她們在,我為什麼不能去?”

鄭綸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心道這人好不識趣,你這樣身份的人怎能與芸生小姐相比。他不願與她說太多話,便隻簡單說道:“你與芸生小姐不同,世子爺既沒吩咐你過去,你便不能去。”

辰年壓在心底怒火被他這一句話就激了起來,怒道:“憑什麼我要聽他的吩咐?我想去就去,誰能攔我?”

她說著便伸手去撥鄭綸,鄭綸稍側身往旁側踏了一步避開她的手,辰年借機就閃過了他,可往前行了不及多遠就又被他攔下了。辰年很是惱怒,冷聲問他道:“鄭綸,你想做什麼?”

鄭綸也不解自己為何會有這般舉動,可從心裏就是不想辰年去那宴席。在他心中,世子爺與芸生小姐兩人才是佳偶良緣,硬生生地夾了這個女人進去,隻能壞了這份姻緣。再說芸生小姐那樣好的姑娘,又怎能受這人的欺負?鄭綸心先就偏了,說出來的話就十分難聽,“謝姑娘,請你自重。世子爺既然沒有命你侍宴,就請你--”

辰年怒極,不等他話說完就向著他揮掌打了過去。鄭綸不欲與她動手,便隻負著手左右躲閃。辰年見狀更怒,手上招式越發狠辣,隻她功夫與鄭綸相差許多,連發幾招,竟是連鄭綸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沾到。

正纏鬥間,卻聽得遠處又有人聲傳來,他兩個不覺都是微微一愣,辰年率先回過神來,趁機就往鄭綸胸前打了一掌。她這一掌打得頗重,鄭綸有些惱怒,伸手鉗住她兩側手臂,一把將她扯到柳樹後,低聲喝道:“不準發聲!”

辰年從不是老實聽話之人,又恃他不敢真傷了自己,張了嘴就要反駁,可還不及發聲,鄭綸的手指已經捏上了她喉間,力道稍稍一吐,她就立時發聲不得。

遠處的說話聲漸行漸近,兩個侍女一人手裏提著燈籠,一人懷裏則抱著個小小的酒壇,沿著曲折的小徑緩步而來。就聽得那提燈籠的侍女輕聲歎道:“唉,你是不知道我們姑娘有多久沒這樣高興過了。自從老將軍遇害,我們姑娘臉上就再沒見過笑模樣,我們夫人那裏更是整日以淚洗麵,隻怕二公子那裏把我們姑娘胡亂許配了人。”

另一人便出言勸道:“這不是都出來了麼,以後就好了,待到了盛都,萬事自會有貴妃娘娘給做主。”

提燈籠的侍女聞言慢下了腳步,壓低聲音說道:“出來了又怎樣?貴妃娘娘那裏再好,畢竟也是隔了幾層的姐妹,再說又沒了老將軍倚仗,還能有什麼良緣?”

“總也是位世家公子的。”另外一個就安慰道。

“這世家公子之間差別也大了去了,天下有幾位世家公子及得上這位世子爺和你們那位賀十二公子?”提燈籠的侍女用手指了指封君揚的院子,不乏豔羨地說道:“也就是你家姑娘命好,一個是比親兄還親的堂兄,另一個卻是板上釘釘的未來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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