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頓時破涕而笑,忙向他伸出小手指來,“來,我們拉鉤,阿策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不可言而無信!”
封君揚怔了一怔,伸出手指與她勾到一起,鄭重說道:“好,我們拉鉤。但是你也得應我一件事,不論我以後如何,你絕不可有輕生之心,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就算是替我,也要好好活著,不管你活多久,我都在奈何橋上等你便是。”
辰年也爽快應道:“好!”
兩人這才拉鉤訂約,手指還不及鬆開,就聽得順平在門外稟道:“世子爺,喬老與朝陽子道長求見。”
辰年與封君揚兩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詫異,料想不到喬老與朝陽子會在這個時候來。辰年回過神忙從地上站起身來,又故技重施地走到書架旁假作看書。封君揚那裏卻不覺笑了,說道:“他們兩個與順平不同,你總不能一直在站著不回頭。”
“那怎麼辦?”辰年回身問他,她此刻眼圈通紅,臉上淚痕未幹,就連說話聲音也甕聲甕氣的,叫人一瞧就看出是哭過的,她可不想丟人丟到那朝陽子老道士麵前去。
封君揚笑笑,叫順平進來打水給辰年洗臉,待辰年這裏都收拾利索了,才命順平將喬老與朝陽子兩人請進屋內。朝陽子在外麵等了好一會兒功夫,心裏已是有些不悅,進得門來見辰年眼圈仍還紅著,猜她剛才定是被封君揚訓斥哭了,心裏這才覺得舒坦了些。
封君揚待喬老與朝陽子兩人都極為客氣,讓著他二人坐下了,這才和顏悅色地詢問道:“道長與喬老來尋我可是有事?”
喬老未答,卻是先看了立在旁邊伺候的順平一眼。順平何等機靈,見此就立刻去看封君揚,瞧他略一點頭,便忙垂首退了下去。喬老這才沉吟著開口說道:“我們來尋世子爺是為了兩事,一是特意來向謝姑娘賠禮,我師兄脾氣急躁,這才誤會了謝姑娘,還請謝姑娘大人大量,不要和他計較;二是--”
朝陽子早就聽得不耐煩,當下就接口道:“二是為了你的傷勢,我仔細想了想,你這傷倒也不是完全無救。”
此言一出,封君揚與辰年兩個俱都愣了一愣,辰年更是忍不住立時問道:“當真?”
朝陽子捋著下巴上少的可憐的幾根胡須,翻一翻白眼,倨傲地答道:“你若不信,當我沒說便是。”
辰年強忍著沒有把拳頭砸到他那張黑臉上去,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微笑著說道:“信,神醫的話,我自然是信。”
因還記著之前辰年的那一番譏誚,朝陽子現如今聽著這“神醫”二字頗覺刺耳,偏辰年此刻的言語與態度都叫人挑不出毛病來,他便隻惱怒地橫了辰年一眼,暗道小妖女莫要猖狂,道爺早晚會有叫你好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