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揚仍是不肯理她,隻神態漠然地垂著眼簾,任她握著自己的手。
“阿策……”辰年自覺理虧,可憐巴巴地叫他,“你莫惱我了,我向你道歉,你都不知道我剛才見到你時有多歡喜,我還以為再不能活著見到你了。”
封君揚唇角上彎出一絲譏誚,不冷不熱地說道:“見不到我也沒什麼,謝女俠不顧生死舍己救人,這事必然會在武林中傳頌百年。謝女俠有了身後美名,何需再計較一個封某人惱不惱你。”
他言語說得刻薄,辰年不由紅了眼圈,輕聲道:“阿策,你知道我不是為了什麼美名。”
封君揚卻又繃緊了唇角,仍是垂著眼睛不肯理她。
辰年見他隻一日一夜間形容就又憔悴許多,雖剛得那喬老灌輸了真氣,麵上卻仍是蒼白難看,就連唇上也毫無血色。她心中頓覺酸軟,一時情動難抑,也不理會他的冷麵,隻伏下身討好地去親吻他的薄唇。
兩唇相觸,辰年覺察到封君揚的身體似是微微一震,可隨即他便又抿緊了唇,冷硬地不肯接受她的示好。辰年不肯就這樣罷休,學著他之前的樣子伸出舌尖探向他的唇間,剛嚐到那其中隱隱帶著一絲腥甜,正詫異間,忽地覺得自己腰間一緊,封君揚雙臂已是緊緊勒住了她的腰,然後帶著她往旁側一滾,翻身壓住了她。
他的唇瓣柔軟微涼,吻卻是霸道而又強橫,一手捏著她的下巴迫她張開唇齒,任由他的唇舌肆意地攻城略地,另隻手卻緊緊摟住她的腰肢,恨不能把那束纖細勒斷在他的懷裏。
“辰年,辰年……”他貪婪地低喚她的名字,早已經火燙起來的唇沿著她的脖頸往下,就在她的咽喉處流連,恨不能咬她一口泄憤,低啞的聲音裏猶帶著一絲惱恨,“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棄我不顧,如若你真有個好歹,你叫我如何?你叫我如何?”
她答不上來,也不知該如何去答他,隻能捧起他的臉,用唇去封住他的嘴,阻止他再繼續責問下去。她喜歡他的親吻,也喜歡去親吻他,喜歡他緊緊地把自己摟在懷裏,更喜歡伸出雙臂去纏繞他的脖頸。她自小長在山間,性子又灑脫不羈,覺得既然喜歡就應該告訴他知曉。於是便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阿策,我好喜歡你,我喜歡你抱著我,喜歡你親吻我,你喜不喜歡?”
失而複得,本就極容易叫人失去理智,偏她還這般天真坦率地說出如此露骨的情話,封君揚原就著火的頭腦更是被潑了一盆熱油,騰地一下子將僅存的理智燒了個幹淨。他與辰年不同,辰年未曾經過情事,便是情動也覺得這樣相擁親吻已是十分滿足,可於他那裏卻覺得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