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四十一章 沒有什麼是不敢的(2 / 3)

“雲府的人怎麼說的?”夏侯景睿想了想,就算雲天音急得失去了理智,除了雲懷袖什麼都顧慮不到,但雲致寧不同,他雖然擔心,卻永遠是清醒理智的,昨天那種情況,必然也準備好了說辭。隻是方才一直想要弄清楚她與齊老怪的關係,反而忽略了這件事情。

“柳語昨天傍晚回來過王府,沒找著你便告訴管家說因為雲昭逸將軍回來了,所以王妃要在雲府小住數日——”

“既然這樣,那就讓她在雲府住幾天再說吧!”這樣也好,他們都有傷需要養,在雲府,她一定會心情放鬆且愉悅,這樣對她傷口的恢複也是有好處的!如果真的接了她回來,依她在府中的謹小慎微,定會日夜擔驚受怕,這樣對她的傷也無益。再加上府裏耳目眾多,難保不會走漏了消息。

“王爺,如夫人……留著真的好麼?”辰眉頭因為憂心而皺得很緊,他不明白為何王爺要將一個細作留在府中,就算暫時將她軟禁起來別人無法靠近,但總有不小心疏忽的時候,若真被人發現,王爺的麻煩可就大了呢!

失血過多再加上一直沒能好好休息,夏侯景睿蒼白的臉色明顯有著疲憊,說了這些話,也一直是強撐著,辰自然也看出來了,上前扶他躺下,頗自責道:“王爺你好好休息吧!”

“本王還不能殺她——”他側身躺著,長長地睫毛一揚,目光略顯淩厲。“就讓宮裏頭那位認為她是真的瘋了吧!讓翠衣看好西院,若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本王決不輕饒——”

翠衣?辰咬咬唇,要不要告訴王爺上次王妃闖進西院就是因為翠衣故意為之的結果呢?雖然他從不懷疑翠衣對王爺的忠心,但他也不明白,翠衣為何會對王妃抱有……不該有且如此深的敵意!甚至不惜以命相換?瞧一眼已然合上眼睛的夏侯金瑞,他默歎一聲,算了,這種事交給他操心吧!

雲懷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心裏將雲致寧那殺千刀的壞蛋罵了不下一千遍——世上還有比他更冷血無情的人嗎?世上還有比她更悲慘的人嗎?

世上還有比幸災樂禍瞧著她痛哭流涕還陰陰冷笑的雲致寧更招人討厭的人嗎?

嗚嗚……說來說去也怪她自己啦!雲致寧本心存憐惜的重新清理她的傷口,哪曉得大哥一直在旁邊追問她究竟是怎麼掉到窟洞裏麵去的,又是怎麼跟那臭麵具男一起掉下去的的時候,她一時興起,說漏了嘴——她怎麼能說她就是不服氣那人的馬跑得比她快而她非要跑贏他所以不小心墜馬也墜下了窟洞裏呢?隨便編個緣由不就好了麼?

都怪當時的氣氛太溫馨感人了,都怪哥哥們擔心心疼的表情讓她放心太早了……

所以她萬萬沒有想到,原本輕手輕腳生怕會弄疼她的雲致寧在聽到她興致勃勃且語帶惋惜的同大哥說到那句“好可惜對不對?我明明都已經超過他了”的時候,腿上長指猛力一壓,撕裂般的劇痛讓她連發愣的時間都省了,直接撕心裂肺的哭了出來……

她是他妹妹呢,唯一的妹妹呢!他怎麼可以這樣狠心的對她?那該死的麵具男在幫她推回錯位的關節時都點了她的穴位不讓她痛,可是她的親哥哥居然……故意弄痛她!天理何在啊!

而雲致寧冷冷看著她哭的肝腸寸斷的可憐樣,隻冷笑一聲,陰沉沉的說道:“讓全家人急成這樣,就因為你莫名其妙的好勝心!活該痛死你——”

“致寧——”雲昭逸不讚同的擰了濃眉,直到現在,他那一身戎裝都還沒有換下來,在外人眼中,他是威風八麵、剛正不阿的大將軍,可在雲府人的眼中,他就是過分疼寵雲懷袖,見她皺一下眉頭都心疼得不得了的好大哥,婆媽的令每一個見過他在雲懷袖麵前的表現的人都歎為觀止!

心疼的摟了哭的一臉眼淚鼻涕的雲懷袖入懷,責備的瞪依然冷笑著的雲致寧一眼:“懷袖還小,有什麼話你用說的就好了嘛!她是咱們妹妹,不是外麵那些無所謂的人……懷袖喔,不哭不哭,大哥替你教訓二哥了,他以後不敢再欺負你了!乖喔,不哭不哭……”

他一邊極熟稔的安慰著嚎啕哭個不停的雲懷袖,一邊拿眼去看一直站在窗邊凝眉思索的雲天音,奇怪不比自己少疼懷袖的他這會兒怎麼這麼無動於衷,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在窟洞那裏,他知道他看見那一幕時心中的憤怒——那時候,他們三人誰不憤怒呢?可是懷袖可憐兮兮的說她受傷了的時候,武將出身的他還沒來得及往下跳,天音已經先他一步跳了下去——所以這時候懷袖哭的這麼淒慘,而他連頭都不回,他才覺得事情會不會是真的嚴重了?

“大哥……”她一邊揪著雲昭逸的衣領哭一邊哽咽的喊:“我痛……”

更痛的是她的心——為什麼小哥哥不理她了?從前不是這樣的啊,但凡她出一丁點兒事,最著急最心疼的都是他啊!可是現在她被雲致寧弄的這麼痛,她哭得這麼可憐,他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了,嗚哇——小哥哥不疼她了啦!

雲致寧還在一旁漫不經心的冷言冷語,也不去管她受傷的小腿,就讓裂開的傷口一直流著血:“這樣就叫痛了?墜馬的時候痛不痛?跌下窟洞的時候痛不痛?”

“嗚嗚……”墜馬的時候,跌落窟洞的時候都沒有他故意弄痛她這麼痛啦!事實上,她當時除了頭暈腦脹外,根本沒有別的感覺!

許久,久到雲懷袖幾乎以為自己的眼淚都要流盡了,雲天音才緩緩轉過身來,他本秀氣英挺的眉眼凝著的厚重的鬱結之氣宛如山雨欲來時的重重烏雲,久久不肯散去。他的聲音又無限疲憊與疏懶,靜靜抬了眼簾看她:“或許,是我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