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恩夏四下看了看,周圍果真是一片雪白,可一想到夢中的情景,她就又禁不住開始害怕起來。
所以她從前應該是同眼前的人認識的?
“你說他是你爸爸?”陳恩夏突然想起來小軒方才說的話,有些不敢置信。
小軒微微抿了抿唇,點點頭,眼裏又說不出來的憂鬱,“對啊,恩夏阿姨,他是我爸爸。”
陳恩夏呼出一口氣,又看了一眼立在一邊的宗呈川,男人臉上是有些冷漠的,五官像是被刀削過一般,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麵紅心跳。
倘若不是這個男人在自己的夢中以那種形象出現,她或許也會如同平常的小姑娘那般。
宗呈川給她的感覺是難以言說的,她麵對他是有些害怕的,她沒辦法麵對夢中宗呈川對她的聲聲詰責,可是另一方麵,潛意識裏似乎有另一個聲音……
陳恩夏抿了抿唇,頭又止不住的開始疼了起來。
那邊宗呈川明顯也察覺到了陳恩夏的不對勁,慌忙將手裏的熱水端起來,送到陳恩夏的嘴邊。
大手托住陳恩夏的後腦勺,臉上的擔心藏也藏不住,“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不要勉強自己。”
他大概猜出來陳恩夏是為什麼頭痛的。
聲音是又緩又柔的,和夢中的聲音不同,和現實裏他的表情也不同。
陳恩夏的心順著宗呈川有引導力的聲音慢慢平緩下來,頭也終於舒服了一些。
“謝謝。”陳恩夏臉上是有些羞赧地,男人的手無比自然的在她頭上撫了撫,這動作就像是對她做了成千上萬次一般。
陳恩夏看著宗呈川的下巴微微發楞,宗呈川抿了抿唇,眉頭還是緊皺在一起,“不必擔心,元藍就快過來了。”
即便是不願承認,可是這種時候,能給陳恩夏安全感的,就隻有元藍那個人了。
宗呈川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陳恩夏似乎比從前敏感很多,有太多她害怕的東西。
小軒站的有些遠,兩隻手緊緊交纏在一起,嘴唇都要被自己咬破皮了。
這次之後,元藍一定會對他們加強防備。
在之後的話,他想要見陳恩夏的話就更難了。
元藍在門外拿出一根煙,倚在醫院的牆壁上,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的樣子。
煙霧籠著這個別具一格的男人,莫名的透出一種神秘感。
過了不知多久,元藍才將兜裏的煙盒給扔出來,轉身推門進去。
陳恩夏見到元藍,終於呼出一口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你終於來了。”
有一點宗呈川想的沒有錯,就算是平日裏對元藍猜測再多,可陳恩夏現如今最放心依賴的也就隻有元藍了。
元藍臉上綻出笑,將宗呈川擠到一邊,做出的也是宗呈川方才的動作。
陳恩夏下意識地躲了躲,元藍卻像是沒有發現一樣,“沒事就好。”說著轉身對著宗呈川,眼裏醞釀著腥風血雨。
“多謝宗先生的救命之恩了,要不是您趕到的及時,隻怕我這未婚妻如今也就不在了。”
這話是帶著些冷嘲熱諷的意味的,宗呈川也隻冷笑一聲,“元先生奪人所愛的戲碼做的十足的,沒想到感恩戴德的戲碼也是純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