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呈川抿了抿唇,突然不想上前去打擾兩個人。
這是他一直所缺少的東西,從前他為什麼要阻止小軒去擁有?
陳恩夏拍了拍小軒的後背,本來是想要哄好小軒的,結果兩個人竟然都哭了起來。
幫小軒將眼淚擦幹淨,“陳阿姨愛小軒的意思是,小軒的哪一麵,陳阿姨都愛。所以小軒你不用害怕。”
小軒遲疑的點點頭,兩個護士也都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幫小軒將袖子擼起來。
小軒抿緊嘴唇,下意識地往陳恩夏那裏看。
針尖刺透皮膚,他真的討厭自己為什麼要生病。
剛開始的時候,陳恩夏確實被嚇到了,小軒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針眼,新的舊的交織在一起,確實有些觸目驚心。
她強忍住,不如讓自己叫出來,麵上微微笑著,心裏滿是心疼。
這個孩子,遭受了太多她不知道的痛苦。
小軒的臉色還是十分不好,心裏還是害怕陳恩夏覺的自己可怕。
他以前有和一個小孩子做朋友,那個小孩子不小心看到了他的手臂,結果被嚇的直接哭了出來。
他當時遭受到了打擊,自閉了一個月,從此之後對自己的手臂一直耿耿於懷。
他多害怕陳恩夏會討厭自己。
結果,陳恩夏看著他還是一臉常色。
兩個護士從病房裏離開,小軒小心翼翼地站到陳恩夏身邊,抿了抿唇,艱難道:“陳阿姨……”
陳恩夏忽然抱住他,感歎道,“哇,我都不知道小軒竟然那麼勇敢。你知道麼?傷疤對於一個男子漢來說從來都不是一種恥辱,而是榮譽。”
小軒愣了愣,有些聽不懂,卻還是笑了。
他知道,她是在誇獎自己。
輕輕的親了親陳恩夏的耳朵,“謝謝你,陳阿姨。”
陳恩夏差點淚目,這個孩子,太懂事也太聰明,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小軒才承受了許多沒有必要承受的痛苦。
她越發的心疼小軒,為自己這五年的缺席而感到自責。
宗呈川皺著眉頭看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忍不住輕咳一聲,卻沒有得到應得的反應。
不由得挑眉,看來他是越來越沒有威嚴了?
陳恩夏抱著肚子出來,身邊還跟著小軒,現在的宗呈川已經慢慢開始接受她和小軒親近了。
兩個人也都巴不得和彼此整天黏在一起。
宗呈川倒是想一起去,隻是宗母剛剛讓秘書送來了成山的文件。
因為連著的兩次意外,宗氏沒有人主持大局,所以慢慢的在國際市場上落了下風。
所以,很遺憾,宗呈川不能和他們一塊。
她還記得她拉著小軒要出來時他臉上欲言又止的神情,現在想起來,他那樣子分明就是不甘心。
小軒仰著頭,“陳阿姨你在笑什麼?”
陳恩夏摸了摸自己的臉,無辜道,“我沒笑啊。”
小軒噎了噎,陳恩夏這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還不算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