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發生了太多太多事,很多人都因此失去了生命,可活下來的人還要接著生活。
我心中戚然,抱起趴在墳頭痛哭的小黃鼬,向黃大仙說道:“您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黃翠兒的!”
深深鞠躬,我轉身離去。
冒雨離開北邙山,小黃鼬就趴在我懷中一動不動,可我明顯能感受到它在抽泣。
我歎著氣,沒多說什麼。
親人離去,感念悲傷對它的成長也有好處,就由著它去吧!
這一夜,大雨滂沱。
第二天晨光初照,白雲舒卷,碧空萬裏,昨夜的一場大雨像是洗清了世間汙穢,就連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我做了早飯,想讓小黃鼬也吃一些,但是它趴在被窩裏連動都不想動。
用過早飯之後,我在村子裏找到張伯。
我問了張伯一些事,關於行人派傳承法器的事,也關於當年在我的新婚之夜,凝舞銅棺丟失的事,
對於行人派傳承法器的事,張伯一問三不知,我問他有沒有留意爺爺生前藏過什麼東西,張伯搖頭說不知道,不過好像我爺爺以前倒是經常往祖廟裏跑。
我和張伯一起去祖廟,路上我又問他當年的往事。
張伯瞪著眼睛說:“你找那銅棺幹啥?這事兒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要緊的是你現在好好的,回頭我給你尋摸一個好姑娘,早早成了家就齊活了!你爺爺臨走前還念叨著,希望你能早些成家立業呢!”
我認真地說:“張伯,我已經成家了,凝舞就是我的妻子!凝舞救過我的命,我也應該對她不離不棄!”
張伯對我的話不屑一顧。
說什麼狗屁不離不棄,大小夥子哪個不是見一個愛一個,見誰家姑娘漂亮就跟在誰家屁股後麵?他讓我少扯那些酸掉牙的爛綁子事,真正能爬上人家的床才叫本事!
真別說,那種本事我還真沒有!
當然,我也不想有。
我纏著張伯,讓他無論如何告訴我。
最後我甚至編了個瞎話嚇唬他,說我是行人派弟子,如果幹違心損陰德的事,這叫知法犯法,以後進了地府投胎就要落畜生道了!
張伯被我給唬愣了,他仔細回憶了回憶,這才跟我說:“當年銅棺丟失,我和你爺爺就估摸著是被厲鬼附身的人給偷了!可後來我留心眼問了問,當時村裏人都在,壓根兒沒人被厲鬼附身離開過!
“那大仙被雷劈死後,我和你爺爺在村頭尋摸過一陣,在地上看到了一條棺材拖曳過的痕跡,沿著那痕跡趁黑追過去,現在想來我都覺得詭異後怕,我們看到是兩個紙紮的紙人兒在拖著銅棺在走!”
我急忙問:“紙人?你確定嗎?真的是兩個紙人兒?”
“不會錯的!就兩個紙人兒!”張伯回想當初,仍覺得心有餘悸:“我和你爺爺遇見了這種玩意兒,哪裏還敢再追,隻好就這麼回來了。”
紙人附靈,這是折紙門的手段!
我皺著眉頭,想不通當年怎麼還會有折紙門插手的影子,這些個紙匠偷凝舞的銅棺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