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我愈發皺緊眉頭,怎麼想怎麼覺得膈應!
是;
不錯;
他是救了嶽白曼;
但他摩迦畢竟是修羅天魔,能少攙和還是少攙和才好,而且我也不想欠他修羅一族的人情!
“修行人不該有物類分別之心,你若一味橫生枝節,當心反倒弄巧成拙呢!”常羲好笑提醒我道。
我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已經傳命摩迦外出尋找靈藥,你就安心待著養傷便是。”
不等我反對,常羲已經自作了主張。
我很是有些生氣的望著她,臉色更是有些陰沉,你這常羲該不會是想把我陰門弟子往火坑裏推吧?
常羲卻笑了,強扭的瓜不甜,若非自己縱身想要跳火坑,她常羲就算想推也推不進去。
“你……”
我嘶聲倒吸著涼氣,氣兒不打一處來。
“行了!”
“磨磨唧唧的,別在這兒礙手礙腳!”
常羲給了我一個冷冷的白眼,然後就懶得再搭理我。
不得不說,修羅皇者摩迦辦事速度的確快,對於這件事也的確上心,自常羲吩咐下所需靈藥之後,他立即遣族人盡出采集靈藥,非但如此他更是奔襲萬裏尋找所需之物。
費盡了千辛萬苦,終於是搜集到常羲所需之物。
冬芝瑞草,生發元氣固本;
碧瑩冰魄髓,蘊精血魂物療養元神;
烏霜融晶花,相助肉身經脈的周天運轉;
除此之外,還有其它不少源自於冰川之域的靈藥瑞草,但這些東西無一例外都是大寒之物,就如今嶽白曼這虛弱無比的身體,哪裏能夠受得住這些虎狼之藥?
“僅靠這些自然不夠……”
“楚天,我還要再向你借一些心魄純陽血為藥引,以此來中和這些靈藥的寒毒,引肉身爐鼎生發之機顯現。”
常羲蹙眉看向我道。
“你真的有把握嗎?”我狐疑問。
常羲不高興道:“若是你信不過我,大可以換別人來醫治!”
“信信信……”
我緊忙點頭答應下來,並禦器取心魄純陽之血。
禦器金府雷龍,操控雷霆凝現如淩厲刀鋒,徑直從胸口處切出細長整齊的傷口,頓時泊泊湧出心頭血逸散濃鬱純陽之陽氣來。
“夠了夠了,一些些就好……”
常羲見我放血跟開閘放水一樣,連忙叫停了我的動作,並施法將殷紅黏稠的血液攝在半空中。
“不要命了你!?”她又是關心又是瞪眼道。
我臉色煞白,眼前發黑的擺擺手,虛弱無力道:“你……你專心施法,我有點……有點暈,要先休息一會兒……”
服食了一些現成的丹藥,我席地盤膝而坐,再顧不得與常羲交談什麼。
“真是個傻子!”
常羲好笑擔憂過罷,收攝心神雜念,專心施法為嶽白曼療傷。
歲月荏苒,如白駒過隙;
直到一個月之後,常羲這才停止了施法,嶽白曼身體的生命特征各方麵也都漸漸穩定了下來。
又三個月之後,嶽白曼終於從昏睡中蘇醒過來。
倒不是她傷勢所致不能醒來,常羲為了她能夠更好的恢複,特意讓她更多的沉睡了一些時間。
而我自身之傷……
受斬身之力的外傷好了七七八八,但心魄純陽血的耗損卻是久久難以恢複,饒是用了四個月之久我仍舊無法擺脫那種元神虛弱感。
“太師叔……”
聽到這聲虛弱不已的輕喚,我猛地睜開了眼睛,正看到床榻上嶽白曼眼含熱淚的委屈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