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客氣了,怎不見濟元大師?”
我拱手還禮,皺眉問。
圓明大師解釋道:“濟元太師叔正在坐禪清修,我等晚輩實不敢叨擾,太師叔曾有吩咐,若有需要時他自會現身露麵。”
“那好吧!”
“這次登門拜訪,是為向佛門詢問一件事!”
“佛門俗家弟子薑離縱凶為惡,是否為佛門所授意,是否有佛門在背後撐腰,佛門又準備如何處置於他?”
我開門見山,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直接問於罪。
揮手間行以大神通法,將我和凝舞所見聞的過往化作神念,以風聞神通傳遞於在場每一個人。
曾發生過的事情自然做不得假,我們也自不會冤枉他薑離什麼,但礙於薑離和佛門的關係,以及曾與班禪活佛的師徒關係,這件事終究還要問於佛門要說法。
“淨如……”
“此事為真?”
一側高台,老態龍鍾的老僧和尚微睜渾濁雙目,眼簾半垂俯視著場中的薑離,分辨不出話中喜怒。
“回稟師兄,是真的。”薑離大方承認,並沒有狡辯意思。
另有年邁高僧喝問:“為何?”
“師兄容稟,妖邪入世,難分善惡,殺之於心不忍,放之於心難安,所以這才索性施以神通法指點一二,此也正為彰顯我佛慈悲,渡世人、亦渡萬物生靈。”薑離再次回答道。
又有年邁高僧甕聲問道:“可有縱凶為惡之行跡?”
“沒有!”薑離肯定答道。
“阿彌陀佛……”
佛偈聲如鍾悠揚,浩瀚梵音陣陣,隻見那音波掃過薑離形神時,人皇印與人皇劍所凝化的枷鎖霎時消去了不見,化作一團金光融入回方小白身體內。
年邁高僧又道:“淨如並未縱凶,敢問楚天真人,所謂行惡從何談起?問罪指摘於佛門,又是何道理?”
喝語詰問,掀起層層音波激蕩;
甚是雄渾的聲音彰顯不容褻瀆的佛門威嚴,那音波如浪般,每經過一個高僧身邊時,浪頭便又漲高一分,當壓迫向我們四個人的時候,已然化作須臾間的驚濤駭浪,仿佛就連海中最堅硬的磐石也能瞬間給拍個粉碎。
凝舞蹙眉;
東淩嗔怒;
我陰沉臉色;
而徒弟小白卻是已然出手,伴隨跺腳間的一聲冷哼,人皇神力如淵般澎湃而現,禦器人皇印納整座殿堂為己身人皇神域,瞬間便將那音波所化的驚濤駭浪消弭於無形,並且借此反向著在場每一位高僧壓迫而去。
“阿彌陀佛……”
又一聲佛偈悠揚而起,聖光金輝乍現於場中,將在座每位高僧徹底凝合為一體。
恍惚中,宛如佛陀冷眼而悲憫的目光透過虛空注視而來。
這般金輝無窮浩瀚龐大,饒是人皇神力如何霸道,竟都無法抵擋絲毫,漸漸地人皇神域道場又被壓迫於場中的須臾之間。
佛睛寶珠?
這件聖物可還是我幫你們取回的!
現在倒好,轉臉兒竟就用來欺負起我們來了?
我臉色陰沉更濃,沉聲冷哼,禦器崆峒印也於此時出手,隻見一抹抹青光如幕般狂湧而現,徑直將那浩瀚雄渾的金輝目光徹底掃滅,反向將之壓製於殿堂之外,再無法於此處逞凶逞威。
簡單一番交手鬥法,卻很是有些驚心動魄。
那一來一往間,許多年輕後輩僧人簡直都有些站立不穩,神色神情難以再保持平靜,紛紛駭然的望向著我們,眸中難掩驚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