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伴隨人皇神域的構建，羲月再無法斂藏行蹤，更無法再瞞過人殷的耳目。
幾番追殺糾纏，她已筋疲力盡。
她自然不願就此隕落在這裏，猶豫過後的羲月當機立斷，強行破空遁入了無邊方廣玄妙世界的混沌之中，這才從眾人的追殺中得以脫身。
混沌世界，不知時間，沒有方向，她就此迷失。
如果不是還有鴻鈞道化羽衣的聯係，如果不是她事先將這件陽衣留給了我，恐怕……她就要永遠的迷失在混沌世界裏了。
即便有朝一日能夠再回來，世間滄海桑田怕是不知將會過去多少歲月。
所以……
初見麵的時候她才會撲到我懷裏，哭的那樣委屈。
終於把她的經曆講完，羲月仙子美眸再度泛紅，又有水霧淚花積聚，那含情脈脈的委屈模樣始終在看著我，鼻子抽了抽似乎又將要哭出來。
“怎麼你又要哭了……”
我直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卻也不好說她些什麼。
“你都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危險，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安慰安慰我嗎！？”羲月更加委屈起來，蒼白的俏臉，泛紅的眸，病態的紅暈，芳唇淺抿，那委屈兮兮、楚楚動人的模樣別提有多可憐了。
說好聽的？
大姐，我現在哪裏有那個心情啊！
話說起來，怎得連你這位女和月母都變得哭啼啼起來了啊？滿滿的小女人姿態，那高高在上的常羲女神哪裏去了？
“我不要高高在上……”
“我也不要當什麼女神……”
“我現在就是羲月，就是一位普通的仙子，我就是要離你近一點……”
羲月說著話，鼓著腮幫，眸中含淚似生氣的瞪我，故意朝我這邊使勁兒蹭了蹭，一再突破男女之間的安全距離，這眼瞅著就又要抱在一起了！
仙子？
還普通！？
眼看她又湊近過來，我連忙喊停，按住她的肩膀保持住安全距離，又與她道：“你先別哭鬧了，我還有事要問你！……玄言子最後身在何處？你有沒有在瑤池中見到凝舞？”
“分頭突圍之後，我就再沒有玄言子的消息了。”
“至於凝舞……”
“我也始終沒有見到，她可能已經被人殷……”
羲月說到這裏便停頓了下來，麵露哀傷之色，似是不忍再往下說。
“不可能！”
“不可能的！”
“你想說凝舞已經死在了瑤池仙境？”
我嘲弄的笑了笑，故作堅定語氣，擺手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凝舞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她答應過我，她絕不會輕易就死了的！”
羲月見我如此反應，不禁蹙眉，有些欲言又止。
她沉吟後道：“事無絕對，或許凝舞還活著也不一定，即便是人殷將整個瑤池納為神域道場，但凝舞她……說不定……吉人自有天相呢？”
“閉嘴！”
“住口！”
“別再說了！”
最終，我沒有能克製住情緒，還是衝她吼出了聲來。
眸中含淚的羲月怔怔看我，見我色厲神情扭曲了五官，那模樣甚是有幾分陰沉嚇人，她很善解人意的漸漸閉上嘴巴，沒有再多說什麼。
“咱們……先回去吧……”
冷靜下來，我失魂落魄道罷，漸漸轉過身準備離開。
“楚天！”
“等等！”
“那個……你能不能為我護法……我想先用神丹恢複己身傷勢……我現在就連禦器的法力都沒有了……”
羲月抓住我的手臂，語氣輕柔，似是請求般的試探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