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吾破除封禁，你常羲便第一個會死！”人殷陰沉怒嘯道。
羲月仙子回眸望我，莞爾一笑道：“若能與楚郎廝守，死有何懼？”
人殷……終於沉默了下來。
其中得失很容易衡量，她口中所說的結果也很容易預見，倘若真是要魚死網破的話，那麼常羲的話便就將成為現實。
他在猶豫；
猶豫該如何做；
思來想去之後，人殷抬眼看向常羲，幽幽言道：“未曾想，就連你這樣的女人，竟也會願意肯為一個男人如此付出？這個男人竟還是他楚天？常羲你是否忘了，楚天乃有香狐妃為妻，你再怎麼傾心付出，他楚天從始至終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更何況……”
“楚天之所以留你在身邊，無非是覺得你有利用價值罷了，無非是想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賊子如此心機，顯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常羲是怎樣一個禍害！”
“與楚郎廝守？”
“簡直笑話！”
“你常羲也不問一問，那楚天之妻答不答應，你的付出隻會讓你愈發顯得卑微而低賤，堂堂女和月母、常羲女神，最終將會落得如此可憐的下場，這算是報應麼？哈哈哈……”
朗笑聲一掃陰霾，大笑不止的人殷譏諷之情溢於言表。
這些話……
尖銳如刺，鋒利如刀，狠狠紮在了羲月的心髒上。
那嫵媚笑容漸斂，神情甚是陰冷，隻聽羲月開口問出了問題的關鍵：“九尾香狐妃凝舞，並未死於你人殷之手！？”
“呃？”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人殷被這問題問的莫名一愣，隨後更是狂放大笑起來，直笑的前仰後合，笑的眼角流出了眼淚。
明白了！
終於明白了！
難怪他楚天會有如此以命相搏的激憤衝動，又難怪常羲會不惜以己身神格之功位、超脫之生命為他袒護，原來……原來他們都以為凝舞已然死了！？
太可笑了，太好玩了，也太諷刺了……
“回答我！！”
驟起的嗔喝嘶吼，突兀打斷了人殷的狂笑，羲月仙子五官略有些猙獰，死死盯著人殷。
人殷拭去眼角淚水，強忍住笑意道：“那日香狐妃與一條蛟龍遁去東海無蹤，吾最終並未能夠追上他們，自然無從談起殺了凝舞，雖然……吾很想手刃這反噬其主的孽畜，但很可惜讓他們給溜掉了。”
聞聽此言，羲月愕然怔在當場。
誰想機關算盡，竟還會出了如此大的紕漏，如果凝舞並沒有死，那她終有一日就還會回來！
那到時她羲月的處境豈不就尷尬了？
不……
豈止尷尬，屆時必然會遭受他人的淩辱，就像是現在受到人殷的言語淩辱一樣！
“廢物！”
“廢物廢物廢物！”
“區區妖狐，你人殷竟然都不能殺死，你這個廢物！！”
近乎淒厲的咒罵，表達著羲月內心如何的惱羞成怒，她的五官神情越發色厲猙獰，一時間竟顯得有幾分可怖。
人殷譏諷看著這一幕，倍感有趣。
誰能料到……
事情，竟然會有如此戲劇性的變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