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起來一句話,稀裏糊塗的關芹就這麼摔落山崖死了。
可悲的是,與她同行的爸爸關鐵柱卻並沒有發覺驢車上的女兒已經不見,可為什麼不見關鐵柱回來找女兒呢?
陸喬木很是皺眉不解,即便再怎麼疏忽大意,也總該有醒覺的時候吧?
難道神經大條到女兒丟了都不找的嗎?
當然也或許……
是關鐵柱找了卻沒能找到,畢竟康定山九轉十八彎,漫山荒野想找出一個人來,這幾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關鐵柱回到家之後才發覺了這件事,那也不可能再找得到關芹了。
“你們家為什麼不遷出關家溝呢?”
“既然能販羊,那肯定就還有走出山溝溝的機會,又何必再守著那窮山僻壤?”
陸喬木坐在關芹旁邊不遠的石塊上,輕聲詢問。
關芹哭著搖頭:“不能走,我家不能走的……”
“這是為什麼?”陸喬木又問。
關芹回答道:“整個關家溝就剩下些老人了,我家如果再走了的話,那不就要留下他們在關家溝等死了嗎?而且……而且還有壞人偶爾繞道關家溝,我爸說他們隻要看到有羊駝踩踏過的痕跡,就不敢再從這裏走了,我爸說一定要守住這個地方。”
“壞人?什麼壞人?”陸喬木皺眉問。
關芹抽泣道:“好像是走私東西的一群壞人,很凶惡的一群人……”
“呃,走私麼?那隻能是毒品了!你爸爸真了不起,這種事情也敢插手去管,你們家人更了不起,照顧了整個村子的孤寡老人。”
陸喬木讚歎不已,像那種販毒的人哪個不是窮凶極惡,說起來簡直就跟野獸差不多,錢是他們的命根子,為了錢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而關鐵柱一家明明隻是普通人,卻能夠與這些惡徒鬥智鬥勇,在陸喬木眼中看來關芹的父親無疑是一位英雄!
關芹仍舊抽泣的哭個不停,提起這些往事,她不由哭的更加傷心了。
好人卻未得好報,聞之難免唏噓心塞。
陸喬木也實不忍心這女孩孤苦伶仃的變成孤魂野鬼,更不忍心就這樣送她走,或許……應該是要送她回家中見父母最後一麵,既了了關芹的最後心願,也好讓關鐵柱一家與女兒最後道別。
“簌簌……”
遠處灌木叢中,雜亂聲突兀響起。
陸喬木猛然起身側眼觀瞧,他敏銳察覺到那竟是條墨綠色的蟒蛇,濃鬱而凶惡的妖氣散發,乃是隻成了氣候的妖物,它正在觀察著這裏!
“關芹……”
“我們走了,我送你回家。”
陸喬木抬手按著關芹的肩膀,想要扶她起身離開這裏,畢竟凶險之地不亦久留,他可不想赤手空拳的與這成了氣候的妖物相鬥。
“回家嗎?可是我不知道家在哪兒……”關芹始終低著頭抽泣哭訴。
陸喬木柔聲勸著:“沒事,我陪你慢慢找。”
“真的嗎?”
“其實……”
“也不用找了的,我突然想起我家在哪裏了。”
關芹停止了哭泣,聲音也不再悲戚。
陸喬木皺眉:“那你家在哪兒?”
“就在……這兒啊!”關芹終於抬起了她低著的頭,而令陸喬木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關芹她竟然沒有鼻子和嘴巴,那吧嗒吧嗒滴個不停的也根本不是什麼眼淚,竟赫然是血!
一雙溢出血淚的漆黑瞳孔,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陸喬木,她雖然沒有嘴巴,但她確確實實正在獰笑著!
怨靈?
惡靈?
不……不止!
乃為凶靈,甚至更強,那鬼障之術甚至都瞞過了陸喬木的識覺!
此時警覺已然晚了,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如此突如其來的一幕簡直讓人始料未及,那關芹抬頭獰笑過罷,驟然便噬向陸喬木的麵門,她要吸他的肉身精魄,她要吃的血肉生魂,瞳孔中猙獰恐怖的凶靈麵貌不斷放大,驚懼駭然已經無法形容陸喬木此刻的狀態。
幾乎是本能下意識的反應,陸喬木向後退的同時,一口咬破舌尖噴出真陽濺,滾燙炙熱的鮮血充斥純陽陽氣,整個淋澆在關芹的臉上和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