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波瀾不驚的過著,一轉眼,離七慕穿越而來就已經十來天了,她適應了這裏的生活,也借口出去外麵的街上逛過一次。

在一天下午,七慕裝著不經意地提出:

“吳嬤嬤,咱們家裏有鋪子店麵什麼的嗎?或者是我娘親有留下什麼金子銀子之類?”

若是有,那便是最好,若是沒有,她的複仇之路便又難了許多。

吳嬤嬤一驚,先是看了白雪一眼,白雪無辜地搖頭,吳嬤嬤這才斟酌地回答道:

“夫人身邊本就沒有什麼好的東西,就是有,為了小姐,大多也當掉了,至於剩下的東西,夫人再三叮囑奴婢,那是要留給小姐做陪嫁的,萬萬不能動的。”

七慕道:

“那可有鋪子店麵之類的?”

不動產,往往最令人安心了。

吳嬤嬤為難地說道:

“有是有,就是夫人近些年閉門不出,那些鋪子又遠著,許久都沒有去過、理過賬本了,夫人說,那是一堆死賬,再不要去動,就當做……”

七慕蹙眉,還會有人把錢往外丟的?這其中必有什麼隱情。

“就當做從沒有過吧。”

話音一落,吳嬤嬤便歎氣。

見狀,七慕也不好再多加逼問,既然是有問題的地方,那就等她強大之後,再去處理吧。

猛地,七慕忽然想到什麼,她的唇邊緩緩露出一個笑容,她說道:

“嬤嬤,你可還記得你之前想要與我說的話?”

吳嬤嬤一愣怔,反問道:

“是什麼話?!”

聞言,七慕示意白雪去將門關上,她才往吳嬤嬤身邊靠了靠,輕聲說道:

“大約是關於我娘親身世的事?又或則是我娘親手中有什麼關鍵的東西?”

七慕這麼一說,吳嬤嬤便明白了,她轉動脖子四周看了看,又吩咐白雪到門口去守著,不許旁人靠近,然後這握著七慕的手,與七慕說起那陳年舊事。

“小姐,你也大了,奴婢十多天前曾答應你,會告訴你有關於夫人的事情,但在奴婢說之前,還請小姐一定要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自然是思想準備!七慕在自個心裏,自問自答。

吳嬤嬤的聲音很輕,但分明透著一股深沉的意味:

“不瞞小姐,夫人從前乃是青樓的一位娘子,藝名花燭,因為容貌美麗,溫柔多情,又能歌善舞,被封為花魁,想當時夫人在京城算是風光無兩的。”

這些話,那樣的身份,不算是什麼好事,因此,吳嬤嬤默默的觀察七慕的臉色,見她神色正常,未露出鄙夷、或者極度驚訝的神情,這才有勇氣繼續往下講。

“娘親的容貌確實美麗,我不及她十分之一。”

七慕淡淡地說道,她說的是實話,若是她有跟花燭夫人一樣美貌才情,那如今的第一美人就輪不到她那位嫡姐了。

吳嬤嬤一臉的懷念和悲痛:

“是啊,當初夫人能被丞相看中,也是她實在美麗、實在多才,一顰一蹙皆是風情,夫人是以完璧之身嫁給丞相的。”

“一開始,丞相說,府裏頭的規矩大,大夫人又出身高門大戶,我們夫人若是入了府,隻怕不得好,他就算是再有心,到底也幹涉不得後院的事情。”

“於是,便將夫人安置在這小小的一方庭院中,許諾一輩子要對夫人好!”

吳嬤嬤說得眼淚花兒都出來了,七慕道:

“丞相有給我娘親什麼東西嗎?足以讓她安身立命的東西?地契房契也好,若是什麼都沒有,隻光憑這幾句好話,那未免也太………”傻了!

最後兩個字,七慕沒有說出口。

吳嬤嬤苦笑著搖頭:

“沒有,丞相隻月月派人送錢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就是那幾間小鋪子,還是夫人自己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