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念,你來寫。”
起碼,不能留下他的字跡,免得給人把柄。
雲從文聞言,卻是蹙眉說道:
“這……恐怕不好,月兒認得我的字跡,說不準,會以為我騙她的,還是請容世子親自寫了才好。”
話音未落,便見容澈明媚一笑,道:
“那索性便罷了吧,雲府再大,我也能走得完。”
他不會寫,也不需要雲從文的幫忙。
隻是,容澈的內心倍感焦急,總怕七慕當真出了什麼事情。
見狀,為了自家妹妹,雲從文繳械投降,他退讓一步,說道:
“容世子不願親自動筆,那便不動筆就是,月兒還是信我的,世子您說,我來寫,隻是拜托世子說些讓她肯好好吃藥的話來。”
他這個妹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最怕吃藥,她不常生病,但是一旦生病,將軍府便要人仰馬翻。
若是有了容澈的幾句話,或許他家這個妹妹也能消停一些。
容澈應了,主動道:
“雲月清小姐在裏麵?”
雲從文回答道:
“是。”
雲從文期待的眼神落在容澈的身上,容澈極美的鳳眸微眯了一下,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絲的不耐煩,例行公事一般的道:
“既然我來了,便去看看她吧,也是禮節。”
雲從文大喜,想著等妹妹醒來後,知道這個消息必定頭也疼了,腿也不酸了,他伸手做出請的姿勢,道:
“多謝容世子,肯為舍妹用心一次。”
聞言,容澈的眼底卻是暗了,若不是見雲月清昨兒的確是真情流露,現如今又要用到雲府的力量去尋七慕,他此刻大約在自己的別院安靜的吹玉笛吧。
容澈看過雲月清後,又從侍女的口中得知她昨夜淋雨的消息,內心不覺對雲月清有了幾分的憐惜之意,但更加著急七慕的安危,當即說道: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但願汝此生安好,嫁得天命郎君。”
表達了他的祝願,也撇清了所有的關係。
雲從文急忙記下容澈的話,見容澈不再說了,他用眼神示意,再多說幾句,尤其是關於好好吃藥的話。
容澈會意,歎息道: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好生珍惜。”
轉頭,容澈又對雲從文拱手說道:
“那雲公子,府中侍女,且先借我一用。”
見容澈如此著急這件事,雲從文雖然心裏不悅,但還是要給他麵子,應道:
“好,容世子自行動用吧,我還要照顧我家妹妹,便不多陪了。”
容澈巴不得如此,省得還要講許多的禮節,反而更加的麻煩,容澈出去之後,便吩咐了雲府的侍女小廝們,讓他們去找七慕。
而他自己,也去了昨兒與七慕相會的地方,一來,他念想著,二來,也算是找人。
至於葉家眾人,得知了雲從文的話,便也在雲府裏四處搜尋起來,忙忙碌碌,到處查看。
雲月清屋子裏。
雲從文冷著臉,眼眸深處一絲柔光,動作笨拙的為雲月清換下額頭的毛巾,放入水裏泡了泡,又拿起來擰幹,再次疊整齊放回去。
他歎息道:
“月兒,你看上的究竟是個什麼人呀?瞧著什麼都好,可實際上,卻是個麵上溫和、實際心冷的人,對著你這般可憐的模樣,他都趕著要去找旁人,真是白瞎了你這些年的功夫!”
“話說回來,他長得倒是好看,難怪月兒你會喜歡上,隻是,再好看能當飯吃了?!”
雲月清發燒,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壓根就睜不開眼睛,身子更是起不來,但是,她依舊聽到了容澈那溫潤如玉的聲音,從那時起,她便一直想睜開眼睛,想起來。
隻是容澈來的時間太短了,不過是說了幾句客套的話,便走了,這雲月清的心裏便也如死灰似的。
但轉眼,又聽到自己家的二哥哥在誹謗他,縱然容澈昨兒說的話十分傷人,雲月清還是不允許有人說他不好!
他再不好,在她的心裏也是好的!
更何況,容澈分明是這世上最最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