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鬥法(下)(1 / 3)

“你大爺,”劉明終於忍不住,也顧不得身份體麵宗門傳承破口大罵:“小爺他媽的刨了你們祖墳還是把你們孩子扔井裏淹死了,上來就要打要殺的。我們哥們兒到底哪點得罪你們了,有事說事兒,有理辯理,別他們練塊耍橫像個國際城管似得嚇唬人!還真以為小爺怕你們不成!”

劉明也火了,不就是下山傳道嗎,至於讓人逼的跟三孫子似的?他媽的,小爺上學的時候也是好勇鬥狠的主兒,教導主任眼中的刺兒頭,大不了今天一百多斤的份量扔到這,小爺再穿越回去。

此時劉明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的身邊還有道遠,道遠兩手拎著一條凳子,懷裏偷藏著一隻醬蹄子,他明知道眼下形勢危急,便從劉明身後挪到劉明身邊,想著遇有危險便舍了自己先把四師弟護住,總不能白當這個三師兄。

劉明這邊話音剛落,一道白光便向他飛來,接著身子就被擠向一邊,耳邊就聽到哢嚓一聲,一隻凳子淩空四散。事情發生的太快,等劉明明白過來,就見龍濤天正緩緩的把一把劍歸入劍鞘。而道遠坐在他原來的位置,兩手空空麵色蒼白口吐鮮血,竟然已經昏死過去了。

原來就在剛剛劉明大罵時,道遠瞧見龍濤天突然拔出長劍劃向劉明,原本龍濤天和劉明相距有數丈的距離,而龍濤天手中的長劍也就幾尺的長度,而且看他出手好像一點勁都沒用,按理說這一劍絕對傷不到劉明的。但道遠就是覺得這軟綿綿的一劍說不出來的危險,當下不及細想,身子用勁擠開劉明,手中的凳子照著長劍劃來的方向就扔出去了。凳子剛脫手,就被淩空擊碎,不過幸好凳子擋住了大部分劍氣,他本人隻是被擊昏,尚無生命危險。

劉明趕緊撲上前查看道遠傷勢,剛握住道遠的手,兩人身前的桌子卡擦一下,碎了滿地。原來剛才龍濤天的一劍雖然是奔著劉明去得,但是他出手時漫不經心劍氣不夠凝練,遇到阻擋便即爆發,凳子擋了一下,剩下的力道隨著出劍時下劃的姿勢大部分落在了桌子上,桌子當下被擊散。但就算如此,如果不是道遠見機得快,劉明此時恐怕已經身首異處了。

明空和尚也是一愣,隨即笑道:“原來龍兄還精通峨眉劍派的九陽劍芒絕技。龍兄一人身兼兩大門派所長,前途當真不可限量!”

龍濤天一笑也不作答。他出這一劍其實並非峨眉劍派的絕技,而是他本人獨自研創出來的劍技。隻不過他為人自負,既然明空說他這一劍堪比峨眉派的絕技,他也不予否認。

明空看龍濤天的模樣心中暗恨,這小子,看以後有機會非要你狠狠的栽個跟頭,麵上卻仍是笑著恭維了幾句。說了幾句後,又把頭轉向劉明:“小輩,今日龍兄顯露了絕技,讓你們開了眼界。今生能有這等眼福,想必你們也是死而無憾了。今日佛爺大發慈悲,便度化你們前往西方極樂吧!”說罷提起禪杖,邁步走向劉明。

劉明此時心裏極不好受,三師兄躺在懷裏不知生死,外麵還有人對他要打要殺。他從來沒有想過,死亡會離他如此之近。大師兄不是說修真界的高人們都是行俠仗義嗎?怎麼自己和三師兄在他們眼中就如草芥豬狗一般,可以任由他們隨便宰殺。難到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沒有道理可言,一言不合便動手,動手就會殺人?看著即將落下的禪杖,此時心頭竟然一片空明,此時舍棄道遠自己落荒逃跑他做不到。要他跪下來向明空搖尾乞憐他做不出,隻能看著明空手中的禪杖,漸漸地泛起金光,慢慢的舉起。

明空一步步踏入客廳,看著劉明道遠,手中禪杖高舉:“無量佛,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後世果,今生作者是。今日所受一切,源於前世惡報,你二人今日自作自受,需不能怨恨佛爺!”

禪杖就要落下,忽有一人上前抱住了明空的手臂:“大師且慢!”

明空心中惱怒,這些愚民螻蟻總是礙事,剛剛是個老頭,現在又冒出一個,莫非都以為佛爺心慈麵軟,不會殺人不成!回過頭看時,卻見此人麵容清秀,嘴角含笑,一副儒生打扮。不由得強收怒氣,打佛號問道:“秀才有什麼事?”

原來現在天子青世宗雖然崇佛好道,但是執掌朝綱幫助其治理江山的卻是儒家弟子。而且修真的門派中也有專修儒道的浩然宗一脈。世人隻要熟讀儒家經典中了舉人或者秀才,都會被浩然宗默認為其弟子。所以明空見到這秀才也不得不聽聽他有什麼說法。

那秀才整理了一下衣衫,作揖道:“大師有禮了,小可王輝,草字陽波。祖籍荊州。仰賴天子鴻福和祖宗陰德也中了舉。幾個月前因為家父讓小生出門曆練,感悟民生。故而雲遊至此。正所謂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紙上得來終覺淺,要知此事須躬行,枯坐家中怎麼知我大青朝山川俊偉,景色宜人呢。小生遊覽幾個月來,頗多感慨,正所謂大英雄當腰佩三尺劍,胸懷五車書,輔助人主,建功立業。怎能抱殘守缺在家中終老呢。小生……”

明空見王輝的樣子,便知道是一個紈絝子弟,美其名曰出來曆練,實際上就是出來旅遊的。心想你這家夥孤身一人還能在外活過數月,也算是你的命大。見他羅裏囉嗦的沒完沒了。忍不住皺眉道:“王秀才,你到底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