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髒被人狠狠拍碎,鮮血直直從喉嚨嗆出,痛,真痛啊。眼前朦霧一片,隱約能見男子冷酷的眼眸。
嗤,真是個白眼狼。
明明隻是被凡物所傷,怎會痛的這般厲害啊,口鼻像是被捂住,每一次呼吸都帶動五髒,硬是從一團血塊中擠出,得到一息舒暢。
真想死去啊,能死就……好了。
視野中最後一絲清明,是男子抱著女子離去的身影,女子的手耷拉著,儼然已經死去。嗬嗬,死了便好,嗬。
真的不能呼吸了,救命,誰來救救我啊,救救我啊,嘻嘻,救救我喲……
牡丹猛地睜開眼睛,胸腔劇烈的在跳動,發絲合著汗水粘在臉上,莫名煩躁。
把讓她喘不過氣的罪魁禍首的腦袋移開,自己做起身來,盯著黑夜,真是黑啊,摸著胸膛,撲通撲通,那裏跳著一顆鮮活的心髒。
躺在塌上的小童睡得香甜,嘴角隱約能見一條銀絲。牡丹眯了眯眼,慢慢浮起一絲笑容,千年遺留的血脈,不知相見是何場麵。似是想到一些有趣的東西,笑容愈發詭異。
天庭的夜,格外靜謐,南天門的結界,像是一顆小石子投入湖麵,微微暈開來。兩旁的仙將闔上的眼沒有一點睜開的跡象,一切都十分平靜。
太陽神君架著天馬悠悠地從天庭的東方駛向西方。
李思兒舒展了一下身子,推開窗戶,吐出一口濁氣。她撇了撇嘴,轉身頗為害羞對著仙侍道“還請姑娘幫我弄點水吧,容我擦一下臉。”這些時日,她犯了不少玩笑,當日初來,不懂天庭習俗。借著熟悉天庭的托,直逛了半個天庭,卻也沒找到一口水井。實在渴的不行,才猶豫的向清輝詢問。
清輝這小子,一遇大事還有幾分清冷,擱平時在李思兒麵前向來是個放肆的性子,當且就大笑起來。
在眾仙眼中卻又是一副打情罵俏的畫麵。皆內心頗為蕩漾,感歎是否是時候找個仙侶調解一下乏味的天庭生活。實不知李思兒此刻內心頗為複雜,真想一巴掌拍在他正燦爛的臉上!
清輝瞥見臉色越發黒沉的,攻擊性意味十足的李思兒。呐呐的閉上了嘴,這才將眾仙處理日常的法術一一道來。回去之後便派了一個仙侍助她日常起居。
天馬嘶叫的聲音拉回了她的神誌,她不好意思的朝詢問她卻久不得回應的仙侍笑了笑。
“姑娘可否再說一次”
仙侍看著眼前嬌俏的麵容,頗為耐心的複述了一遍。
“是否讓仙婢念個淨身訣”
李思兒搖頭,淨身訣實在飄渺,沒有一絲的實感,她還是喜歡享受水的觸感。
仙侍便使了一個訣,弄了一盆水來。凡人實在麻煩,她暗想。
洗涑過後,李思兒便窩在殿中打發時間。清輝既已歸位,自當有折要批,有朝要上,已無時間陪她,她隻得看著床幔神遊,仙侍見她無聊,想到帝君交待她讓她好生服侍李思兒的事,便讓她到天庭的百花亭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