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死了?”艾頓無辜的眨了眨眼,抬起謝菲爾德的一隻手,見手無力的垂落下來,便站了起來。
他聳了聳肩,感歎道:“論狠心,還是地下的那些大人物們玩得轉。”
“保險而已。”林燈揮了揮手,周圍的黑暗褪了下去。
散靈的地方容下一個阿撒茲勒已經很不容易了,它們再無力去擴展空間給予林燈他們長時間停留。
但不得不說,不論謝菲爾德口中的“那位大人”是誰,林燈都得說一句他想的足夠長遠。十幾年的計劃,幾乎無人知曉的情況下,仍是做了這樣的保險。
哪怕未來的十幾年計劃都在順利進行,謝菲爾德看上去也十分忠心,甚至獻上了自己的兒子。都不足以打動“那位大人”,令他撤掉緘默咒。
會客廳的大門被粗魯的打開,歌莉婭抱胸站在門口,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謝菲爾德後,冷聲說:“威廉.謝菲爾德的使命早就完成了,能活到現在,多餘時間都是他賺的。葬了吧,這副驅殼夠老,也不能再利用了。”
話音落下,就有一排身穿黑袍的人魚貫而入,架起謝菲爾德的屍體離開了會客室。
歌莉婭手下的人足夠講究,他們甚至留下了兩個同伴,默不作聲的將屋內的血跡清洗幹淨,點上清冽的香薰才離開了會客廳。
這是出乎林燈意料的事情,他以為歌莉婭至少會生氣,哪怕不是為了謝菲爾德的死而生氣。
可她並沒有,她隻是踩著高跟鞋進來,在沙發上落座後將長發撩到身後說:“林先生,考慮清楚了嗎?”
她問的十分漫不經心,就像並不在意林燈的回答是否會讓她滿意。
可她手中拿著的短棍卻在明確的告訴林燈,他隻能回答“是”,否則,便是一場惡戰。
林燈和艾頓對視了一眼,他們最近還算有默契,用眼神交換過彼此的意思後,林燈便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還是不了,與虎謀皮,我會睡不安穩。”
最後一個單詞的尾音還未落下,一柄尖利的細劍便刺了過來,直至林燈的喉嚨。
細劍十分精巧,劍刃上甚至還雕滿了繁複的花紋,劍身不及小指粗細,尖端冒著冷冽的寒氣。林燈毫不懷疑,隻要他慢上一點,現在就會是一具死屍。
歌莉婭一手握劍,一手握著作為劍鞘的短棍,迅速的逼近林燈。
艾頓欺身向前,用林燈給他的匕首擋住歌莉婭的攻勢,回頭衝林燈喊:“匕首給我了,你怎麼辦?”
林燈並不言語,反手一抽,一把銀色的短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午夜之王逼他喝下阿娜的血,總不會是無用功。
艾頓看的兩眼發光,大喊了一聲“牛逼啊!”,險些被歌莉婭手中的短棍掃到。
短棍攻勢十分的凶猛,艾頓將將躲過,卻還是被削掉幾根頭發。
林燈迅速的接替艾頓的位置,與歌莉婭纏鬥起來。
相比起林燈與歌莉婭的難舍難分,艾頓就顯得清閑多了。他的長處本就不在手腳功夫上,又不擔心林燈死在這裏,便安生在一旁看好戲,順便尋找可以插手的空檔。
今夜尤其的漫長,艾頓好幾次都覺得天要亮了,可轉頭看向窗外,出了耳邊“乒乒乓乓”利刃相撞的聲音外,外頭的天色毫無亮起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