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了,兩個眼睛腫得跟包子一樣,大大的黑眼圈讓我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的頹靡。
我來到辦公室,打開窗簾,坐到昨天他們兩人談話的位置上,往外瞧,瞧了半天也沒瞧出什麼來,失望極了,更加頹靡地趴在桌子上,腦袋裏亂哄哄的。
等等,我突然看到拐彎處的玻璃燈上出現一個人影,雖然隻是半個腦袋,我卻能十分清晰地認出這個人是誰,我眼睛直直地瞪著,看著他一路走過,消失,我猛地坐了起來,走下樓梯,衝出去到剛才出現人影的地方。
那款吊燈,根本就是一麵鏡子,雖然不太大,卻很長,足夠將我照清晰的,我又搬了款落地燈放在對麵的位置,回到辦公室在剛才的位置上,直起身子坐著,什麼都看不到,趴在桌子上,終於清晰地看到了鏡子吊燈裏出現了我剛才擺放的落地燈的一部分。
昨天,我敢肯定,昨天的話一定是故意說給我聽的,這個該死的自作聰明的騙子,我“砰”的折斷了他的一支鉛筆,彈力將我的手指弄得鑽心的痛疼,我咬著牙齒走向宿舍。心裏想著我不把你狠狠的揍一頓,我怎麼解氣。
我憤怒地走到他門口,想著等一下我該如何對付他,擰開門,房間裏空空的,冰冷幹淨的空氣裏滿是他的味道,卻不見他的人,摸了摸疊得好好的被子,裏麵冰涼冰涼的,估計起來得很早。
我隻好又回到辦公室,心裏又矛盾又難過又猜不透,折騰了一個早上,總算弄清楚了昨天的猜疑,可是還是不明白他的為什麼要煞費苦心地演出那麼一場戲來給我看,他想證明什麼呢,想讓我離開,想讓我恨他嗎?有必要嗎?
終於在上班前最後一分鍾才看到他滿臉疲倦地從外麵走了進來,似乎昨晚睡得十分的糟糕。
看著他的一夜間仿佛消瘦了的臉龐,心中對他的愛戀的感覺超過了惱怒n倍,也將我想揍他的衝動壓製了下來,他到底為何要這麼做,我很想去抓住許主任問個清楚,可是我不能夠,我如何去向別人解釋我與他的關係呢!
我怔怔地望著窗外從天花板上長長地垂吊下來掛滿玻璃球的吊燈,感覺眼前一片迷惘。
“嘭”一聲,一個水晶玻璃球從燈上掉了下來,落到地麵,玻璃碎片四濺,在各種燈光的照耀下閃出七彩的光芒,十分淒慘的美麗,我的心陡然地痛起來,開門跑過去揀起玻璃接口的部分,是螺旋口的,研究了半天也搞不清楚它是怎麼掉下來的。
“它一開始就裝錯了!到最後肯定會以破碎收場。”閻子燦拿來掃把把玻璃碎片掃進鏟子自言自語的,又似乎是跟我說的一般。
我沒說話,也沒動聲色,就當我沒發現他在騙我一般,實際上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能做的隻有等待。麵對他突如其來的冷漠和奇怪的舉動,我一籌莫展,不知道該如何對付。
漫長的一天,我與他各懷心事,氣氛很壓抑,完全找不到了平時和諧歡樂的氣息,偶然我還會感覺到他在微微地歎息,我轉過頭看他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看到,他依然在認真地工作著。這種感覺讓我十分的難受,下班後他又準時消失了,我很惱怒卻又無可奈何,明擺著他在故意躲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