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我是紀靈尋,你的母親紀靈尋。”
容錦年身軀猛然一怔,心口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女子的身軀都不由的卷縮了起來,蒼白的麵上和著大條的長疤,讓人心寒,豆大的汗水從額頭落下,讓新生的傷口更加刺痛。
紀靈尋,那個自己從未蒙麵的母親,從她一出生便消失在她世界裏的母親,十七年從未盡過養育之責的母親,此時此刻,卻出現在她的麵前,溫聲細語,溫柔的讓人忍不住哭泣。
“孩子,我就是你的母親啊,你向前,向前一步便看得見我了,快到娘親的懷抱裏來。”
容錦年雙眼迷離,朱唇輕啟閉合,一直重複著兩個字:“娘親,娘親………”
一雙沾滿了鮮血的長靴在那溫柔的聲音指引下慢慢踏出了雙足,向前走去,鬆柏的枝椏顫顫巍巍,月光照著不知深底的懸崖,隻看得見一片漆黑,女子能清楚的感受到越來越顫抖的樹枝,可還是一往直前的踏出了步子。
不,不,不對,在離樹枝盡頭還有堪堪一步距離時,容錦年使勁搖晃著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而因為她的止步,胸口劇烈的疼痛,她想向前,她想撲向那抹聲音,可是,她不能,她不能,還殘留著的那最後一抹的清醒,那理智告訴她不能再向前,她會掉下山崖,粉身碎骨而死。可是那聲音卻像罌粟花的毒,讓人著迷,讓人不顧一切的想要追隨。
紀靈尋已經消失了十七年,是不可能出現在無望山峰的,一定有什麼不對,連綿不絕的仇恨,日思夜想的母親,好像都在此時此刻無限倍的放大,腳底的樹枝在晚風襲來中更加顫抖,容錦年頓時一個激靈,雙眼之中迷霧散開,留下一片清明。
所有的事情皆發生在她駐足鬆柏之後,容錦年看向腳下的樹枝,卻未發現有半點不同,但她知道,所有的幻象並非空穴來風,定有原因。
傳說南有幻木,可窺人心,幻象百變,九死一生。
不管這棵鬆柏是不是幻木,現在是一定不能留在上麵了,在這樣下去,就算她有再強的定力也不能保證她不會再被幻象侵蝕了心智,畢竟她是人,不是神。
容錦年克製著自己不再去聽那溫柔慈愛的聲音,不去看那假象,克製著自己心中滔天的怒火,小心的摸索著樹枝向回走去,女子的素手摸上了峭壁上突出的岩石,雙足移開了鬆柏樹枝。
“你真厲害,居然沒有被我的幻象蒙蔽。”
是女孩處於幼年的專有甜糯的嗓音,容錦年攀著岩石,看著眼前還沒有手掌大的的女孩,粉嫩的臉蛋上有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像是月色下的湖水,清澈見底,可窺見水下一切的清明,一身青色的綠蘿紗衣,褐色的頭發被變成了長長的辮子,之上用野花點綴,女孩身後的翅膀,散著瑩瑩光輝,撲閃撲閃著在空中,很是喜人。
“幻木精靈?”容錦年有些詫異,畢竟無望山峰有幻木成長就已經很是奇怪,為什麼這棵幻木還有精靈誕生。
“哼,我就是幻木精靈青羅。”那小女孩見麵前的女人說出了她的身份,頓時挺起了胸脯,臉上盡是驕傲神色,要知道幻木已成傳說,更何況是幻木精靈,說不定這蒼陵大陸隻有她一個呢?這是多麼值得讓人驕傲的事情啊。
“為什麼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