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曆飛快翻,
曆時已半年。
《夏飄》和《再生》,
終於撰寫完。
當我把這兩部作品的連載屬性改為已完成的時候,時間老人也已把季節推倒了火熱的七月,在這驕陽似火的季節裏,在這烈日炎炎的七月裏,我的心情卻與這季節恰恰相反——涼爽無比,一下子放鬆了好多好多……
我想無論成功、無論失敗、無論欣喜、無論悲哀都有我與它們同在!它們將是我過往時日的見證!將是我曆時半年的心血!將是我昨日奮鬥的記載!
我也想盡快的進入下一篇的擬文,我也想期盼再寫出一篇讓人心動的文章,我也期盼自己的作品被人認可、被人傳閱、被人欣賞……
但欲速則不達,讓人剪不斷理還亂?試紙張兒無所知覺,思緒萬千無從寫起……
於是乎,我似倦鳥歸巢般,在這個本應激情四射的七月懶惰、貪睡、遊玩了幾天……
隨著暑假的到來,媽媽帶我和弟弟到東海之濱,一覽大海的無垠壯闊。赤腳漫步在海灘,任憑浪花的衝刷,閉上眼睛,傾聽著翻湧而來的浪濤,深深呼吸夾雜海腥味的海風,倍感舒暢神怡。藍藍天空,悠悠白雲,白白浪花,軟軟沙灘,讓我忽然升騰起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幾天後,帶著對親情的眷顧,對友情牽掛,收回放飛的心情,瞪上了回家的征程。
列車上的人很多,無座的也很多,長而窄的走道幾乎站滿了旅客,悶熱的空氣令人的汗珠莫名的滑落。我坐在座位上,磕著香甜的瓜子,品著清爽的山泉,欣賞著沿途的風光,卻也還算舒暢。
車到了一站又一站,望著匆匆忙忙,上上下下的行人,我忽然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有來必有去,有合必有分,也許這就是規律,而這種規律在自然中似乎又多了些許的冷漠。
列車再次奔跑起來,我有些無聊地側轉過頭來,然而在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個瘦高的女孩,她就站在我的身旁。她衣著樸素,其貌不揚,跟任何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一樣,沒什麼特別之處,但她卻吸引了我。
我微微抬頭望著她,深深地望著她那雙看向窗外的眼睛,我見過無數雙眼睛,但從沒有見過這麼複雜的眼睛。那雙大而有神的棕眸裏,有無奈、有迷茫、有苦澀、有執著、有自信、有不顧一切的堅持……
忽然,我想起了《夏飄》和《再生》的女主夏夜,當夏夜站在新加坡機場大廳的落地窗前望著天邊的彩虹時,當夏夜帶失憶的風找尋記憶時……就是這種複雜的眼神。
也許是感覺到了我打量而出神的目光,她也微微低頭看著我,我忽然有些驚慌,但依然鼓起勇氣望著她,她棕色的眼眸已變的溫和親近,與剛才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應該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這應該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孩,這應該是一個在眾人麵前偽裝堅強,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獨自添合傷口的女孩。這也應該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她的故事也一定會不同尋常……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想,我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麼還這麼肯定,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想接近她?安慰她?我更不知道我為什麼想聽她訴說心中的一切苦惱迷茫……
我使勁向媽媽靠了靠,擠出身旁的一小塊空座,示意她坐下來。她感激地對我微笑著說謝謝,而我卻不在意的搖搖頭。
兩旁的景色在飛快地一閃而過。
鑲嵌在車廂頂上的電扇依舊不知疲倦地搖擺著。
我和她就這樣緊挨而坐一直無語。我很想和她談一談,問她一些人生的感悟和經曆,也聊寂一下旅途的寂寞,但一時又找不到適合的話題,不知從何說起。
又到一站,這次火車停泊的時間稍長,因為要調換車頭了。
悶熱的車廂,令很多人莫名的煩躁、感歎。母親不時的將果汁、水果遞給我,而在這同時我發覺了她帶有羨慕的目光。
我把手裏的水果遞給她,她有些靦腆的搖頭,我突然固執地塞進了她的手裏。
她把玩著那隻桃子,終於把它放進了嘴裏,啃了一口,感激地說:“小妹妹,謝謝你,你多幸福啊!”
她的聲音很小卻帶有無限的溫柔和羨慕,我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她又問我:“小妹妹你是做什麼的呀?”